那位宁大人,出手了!
别的不好说,若说经商,但凡那宁大人掺和进来……准没好事。
如先前的米粮价格,诸多米粮铺子不也是抱团在一起。
结果呢?
差点被那米粮交易所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现在,那宁大人要对布匹市场动手了!
真要是一刀子下来……谁受得住啊!
一些个商人、行商渐渐恐慌起来。
而放出风声后,宁远什么都没做,回到府上,亲自炒了两个小菜,就着微凉的啤酒,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不多时,朱秀荣抱着孩子赶了过来,见状,诧异道:“心情似乎不错?”
宁远笑了笑,接过孩子哄了哄,随口道:“这两日会有客人来拜访,不管是谁,一律不见。”
话音刚刚落下,便有小厮跑来:“公子,寿宁侯来访。”
宁远抬起头,不禁哼笑一声:“咱这舅舅来的还真快啊,请进来吧。”
很快,寿宁侯张鹤龄赶至凉亭,见了朱秀荣轻轻点头示意,旋即看向了小济修。
“呀哈哈,说来这孩子都两岁了,咱这个当舅姥爷的还只见过两三面,哈哈,来,舅姥爷抱抱。”
说着,很自然的展开双臂,凑前几分。
宁远便将小济修递了过去。
张鹤龄哄着孩子,眉开眼笑:“看这小济修,眉眼清朗,日后定貌若潘安,来,舅姥爷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长命锁就送给咱家小济修了。”
言语间掏出一个弯曲的白色镂空物件。
小济修摆弄着那白色长命锁,稚嫩的小手一抖,啪嗒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张鹤龄当即哈哈大笑:“好,好孩子,这么小就知道碎碎平安了,哈哈哈!”
小孩子不懂事,朱秀荣倒也不好怪罪,接过小济修便离开了。
张鹤龄则是顺势坐下,感慨叹息:“宁家,家大业大啊,不似咱张家,吃一口饭不容易的。”
宁远倒了杯酒,意味深长道:“这布匹可不是什么好生意啊,舅舅您小心着些。”
张鹤龄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无意间买了一批货,一时半会卖不出去啊,哎。”
宁远侧目:“多少货?”
张鹤龄随口道:“不多,也才三十万匹。”
好家伙!
这老家伙真敢下手啊,按照而今十二三两银子的价格,怕不是将近四百万两了。
够狠!
宁远很清楚,布匹市场背后有人操盘,控制了大量的货源,以此恶意抬价。
而今布匹交易所即将筹建,不日就会对布匹市场下刀子,所以这带头囤货的张鹤龄才会赶来。
“大外甥啊!”
张鹤龄缓缓道:“舅舅知道这价格不会持续太久,啥时候该卖了,你知会舅舅一声便好。”
宁远犹豫了一下,算是点头答应下来。
言外之意是这布匹价格什么时候即将下跌,提前告知这老货,好教他及时出货。
谈完了正事,又聊了一些闲话,张鹤龄便离开了。
宁远坐在庭院中,暗自琢磨起来。
是否成立布匹交易所,其实干系不大。
西山作坊那边已彻底完善,机器也超过了百余台,已然开干。
可以说,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凭借这波布匹暴涨的节奏大赚一笔,到最后,仍旧可以轻易将价格压下。
但,考虑到而今大明商贸逐渐发达,朝廷又没有真正有效的控制措施,设立交易所也就成了必然。
那么,这交易所如何操纵呢?
如先前米粮交易所当场交割货物倒也可以,只是对于整个市场而言,作用有限。
表面上,引发这场布匹价格暴涨的原因是出口大增,供不应求。
再延伸来看,则是生产力不够,产能不足!
眼下的生产的速度比不过售卖的速度,价格当然也就贵了。
那么,可否有一种方法,让诸多商人以及百姓看到未来的产能数量,以此稳定市场价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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