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你怎么来了?”
眼见宁远,中年胖子一脸的惊诧,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热情。
宁远也是有些诧异:“张世伯怎么跑来松江府了?”
寿宁侯张鹤龄嘿嘿一笑:“还能干啥,挣银子啊,跟你皮鼓后面稍微捡一点,来说说这华亭县咋样?”
宁远轻点头,倒也不大意外。
很明显,华亭县这边的诸多楼宇、道路、酒楼等等,都跟张鹤龄有关。
说白了便是将京城那边有的东西尽量给搬过来。
修路不是赚钱的买卖,可卖楼赚钱啊!
莫说其他,这夯货仅仅是在华亭县这边赚的银子,怕不是都要超过百万两。
如此,若在其他城市也如此复制过去,又将是一笔笔的银子。
“总的来说,倒是个取巧的好法子。”
宁远随口说着,想了想道:“世伯可知整个松江府的诸多学子可否有什么动静?”
若这华亭县改变的始作俑者是外人的话,他自是会多想一些,比如,此人可否与华亭县诸多学子有关。
但既然这人是张鹤龄,老熟人了,自然不会在后面搞事。
“呀,这事……”
张鹤龄闻言,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世侄,说来,世伯我最近忧心忡忡,担心的就是这事!”
“表面来看,松江府这边一切正常,可自一些学子的口中,世伯我听到了一些风声。”
“那万千学子,似是对你很不满。”
“你要清楚,这些学子的背后可都是什么人,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张鹤龄如此确之凿凿,足以说明华亭县,不,是整个松江府一带,都将出现大麻烦!
诸多学子的背后,主要是各大士族、豪族。
这些人联合闹事,谁又能扛得住?
再向上,那朝廷百官,岂不是也与这诸多士族有着一定的牵连、因果关系?
这些人,都是一体的!
科举改制,动的是这些人的口粮饭碗,岂能满意?
“困难重重啊……”
宁远暗自叹息。
原本,他还打算趁着此一番大败佛郎机的势头,再进一步试试,却不想,在这背后已然有人先动手,准备搞事了。
“咦,世侄,咱听说你随同陛下微服私访……”
张鹤龄话说半截,一脸的严肃:“这……岂不是说那位……”
宁远讳莫如深一般:“世伯就不要乱猜了,慎言。”
张鹤龄不住点头:“了解了解。”
宁远想了想,试着道:“世伯在华亭这边没少赚银子吧?与那知县徐黼也一定很是熟悉,说说他为人如何?”
此人很关键,是影响诸多学子闹事的关键所在。
无论是穷乡僻壤,还是华亭这边的繁华城池,皆是由县官与地方乡绅、士族共同治理的。
若知县徐黼拉偏架的话……闹起来可就容易得多了。
“这事……不好说。”
张鹤龄隐晦似的道:“世侄,各地方如何,你心里是有数的,也无需问太多不是?”
宁远会意。
无需多说,便是寻常境况,地方知县与士族是一伙的啊。
倒是有些麻烦了。
不多时,吃饱喝足的宁远回到房间,却发现房间中有人。
弘治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