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很清楚,此一番事情闹的极大!
万千学子将孔圣人的雕像都给搬了出来,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因为,无论的华亭县的县衙这边还是京城那边,对此,都无可奈何。
对诸多学子闹事没有办法,不能遏制,更不能阻止,那么,这事注定会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完全不可控。
届时,朝廷若想平息此事,可能唯一的办法便是制裁他宁远了。
惩治他宁远,便可自根本上阻止科举改制,继而将此事彻底压下去。
说不好听些,这,几乎就是一个针对他宁远的死局。
事态闹的很大,自然的,也会有一些朝廷上的大佬参与进来,例如南京户部的员外郎李梦阳。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一番,竟是有王恕这等大佬直接表态。
当下,无论个地方还是朝堂,可是几乎都没有大佬表态的,而如王恕这等大佬如此直接,问题,显然是越发的大了。
“您是……王老爷子?”宁远笑着问。
“看来,你还听说过老夫?”
王恕哼笑一声:“科举,关乎着天下社稷,老夫,不得不管的!”
宁远一阵无奈。
关于王恕此人,很是不简单,都已然八九十岁了,历经数朝,在儒家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内阁那三位阁老。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站了出来,且为“儒家发声”,不可为不严峻。
很是麻烦啊!
这等儒家的大佬,便相当于风向标。
有着这样的人带头,那诸多学子想不闹事都难!
“所以呢,年轻人,你到底谁?”王恕发问。
“我是谁不重要!”
宁远淡淡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无论是诸多学子还是您,都闹不起来!”
老者哼笑一声,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宁远:“有点意思,你小子不知天高地阔,老夫倒是可以教教你!”
宁远抱拳:“还请您赐教!”
老者又笑了:“好说,好说!来来来,你且来看这湖水,荡漾碧波,很是美观,可就是这大水,却是淹没了万亩良田,毁了无数百姓的生计,这水,可好?”
宁远认真看了看,微微皱眉。
大水之下,这华亭县已失去原有的风采,变为万亩沼泽地。
湖泊广大,固然是好事,可损失的,却是无数的百姓。
大水淹了无数的农田,华亭县百姓损失惨重。
“水未必的好水,人未必是好人!”宁远说道。
“哦?”
老者王恕斜瞥了宁远一眼,略微意外:“可是好小子,很好,老夫问你,此水不可挡,如同大势来势汹汹,你如何挡?”
宁远随口道:“也未必挡得住!”
老者点头:“是否挡得住,还要挡过再说,你可是京城之人?”
“是的。”
“那……看来老夫没猜错了。”
老者一声叹息:“小子,科举改制老夫是不认同的,也不能认同,这一难,你若是能挡住,老夫倒是要向你请教一番!”
宁远抱拳:“恭候王公了!”
老者大笑:“你啊你……倒是自信,看着吧,哎……”
宁远便没有多说,老实退却了。
不多时,他回到酒楼,将所见所闻说给了弘治皇帝几人。
“哦?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