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修一日便会多一些工程,便可在一定程度减免百姓们的损失。
“那……要不要现在就告知开州附近的百姓撤离?”谢迁问。
这又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将消息公布出去,必定会引起恐慌。
未曾经历过灾难的人,很难想象受难中的人是怎样的恐惧与绝望。
而开州这边的诸多百姓,先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在得知冰凌又来了,怕不想都不想,带上能携带的物品疯狂跑路。
这些百姓跑了,那诸多正在修筑堤坝的百姓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乡亲都跑了,怕也会跟着跑。
开州附近本地的人都跑了,那么根据大明人一个传统的习性——随大流,是不是也会多想?继而跑路?
后果,很是严重。
因为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怕死的!
明知危险来临,哪有不跑之理?
“再缓一缓,明日再说吧。”
宁远开口,也是有些无奈。
要修筑堤坝、闸道、分水渠,还要兼顾百姓们的财产,本就是两难的。
更别提……无论的开州本地百姓,还是外来的修筑闸道的五十万百姓,对于这闸道……本身就不大认同。
“说啥呢?”
此间,开封知府马龙走了进来。
一如往常似的,直接将宁远当做空气忽略了,简单见礼之后便坐下:“谢公,我听闻近几日开州百姓对那闸道,非议极多啊!”
谢迁斜瞥一眼,没搭理这货。
对于开州百姓的非议,他大概是听说过的。
与先前那五十万百姓担忧的一样,修筑这样一个闸道,将黄河给堵上,那……不是找死吗?
自古来,堵不如疏,到了而今大明,却反其道行之,将黄河用闸道堵起来,这若是大水来袭……那岂不是死定了?
于是,他看向宁远:“当真能行吗?”
他问的是那闸道的效用。
五个闸道,期间又为了方便物流运输,修建了一条大桥,再加上巩固堤坝的费用,已是超过三百万两了。
如此代价,若效果的话……
谢迁已是不敢想。
“这……”
宁远顿了顿,重重点头道;“可以的!”
事实上,对于这玩意是真正有用,效用又多大,他心底也是没数的。
唯一且最有利的证明便是,自他先前模拟黄河环境,琢磨的诸多模型上来看,这样是有用的!
至于真正用到实处,将这浩大工程推及开来的真正效用……还不大清楚。
转来翌日,一切照旧。
闸道、分水渠、堤坝还在继续修着,谢迁也是亲临现场监察。
唯独不同的是先前一直游手好闲似的宁远,少见的出现了闸道现场。
他来到了第一个闸道,放眼看去一片热闹,百姓们正如火如荼的劳作着,十分卖力。
而随着众多百姓的劳作,这浩大的工程也在逐渐完善,尤其是两侧分水渠的修筑,因为提前动工,几近竣工。
再远一些,是开州本地的百姓,正在修筑堤坝。
纵眼看去,一条大河浩浩汤汤,期间诸多人影,犹若一道道蚂蚁聚集似的,快速劳作,火热而繁忙……在他们尚未知道大规模冰凌将来之前。
“今日收工前一个时辰,告知大家伙收一下尾吧!”
静默许久后,宁远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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