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自古来都有功高盖主一说的,且那等重臣多没什么好果子,这是天家为了保证皇权稳固的手段。
到得当下,宁家一脉,势头实在太大了,且尤其得民心,这若是再加上宁远的几个弟子多把控朝廷重要的位子,足引起皇帝老子的忌惮。
所以,他很清楚,自家老子开始担心宁远,甚至可能布置后手对付宁远,再甚至……
他抬头看了看,心下沉了口气。
他甚至怀疑最近龙王一怒导致的诸多事情,他这位父皇都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还没说?还不主动交代嘛?”弘治皇帝没应,直接问出。
“还不是有所担忧?”
朱厚照有些不爽。
这皇帝老子所问的是宁远求雨的辛密。
此事十分重要,涉及到量朝廷的根本包括日后的涉及。
如此重要的事情,宁远还在藏着,自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此中事宜,他也懂。
宁远没在私下里说,是等着他这个皇帝的召见,而后当真他已经阁老等人的面,正式将求雨的秘密说出来。
同一件事,一个是私下,一个是官面,若换做以前,宁远说不得就随意说出来了,现在……却只是走官面。
公事公办,避免私情。
“吾儿,你可还记得那龙王一怒?”弘治皇帝突然问。
“自是记得。”
“以后务必小心一些。”
弘治皇帝很是严肃:“非但是你,日后的子孙后代都要谨记,不可轻易游水,哪怕是乘船,也要尽量避免。”
普通的龙王一怒倒是没事,可宁远那龙王一怒,实在是骇人听闻啊。
毫无征兆,突然的河面翻滚,再加上水中带火,着实可怕。
这若是人在船上,突然来这么一下,单单是那沸腾的威力都足以将人给炸的七零八落。
“有啥好怕的。”朱厚照却是不在意:“父皇,不瞒您说,儿臣现在的水性可是嘎嘎的,以后子孙也都得学水,曹操铁锁连船之所以战败,可不就是大多将士不会水?”
弘治皇帝嘴角抖了抖,就很无奈。
他能想办法针对宁远,可对这……怎么说来着,熊孩子儿子,实在是没办法,主要是因为这小子已然长大了,不好管啊。
另外一边,宁府,宁远自是不知自己的龙王一怒惹得天家如此禁忌,若得知,多半也会讪讪一笑。
自古来皇帝落水不多,整个大明十多个皇帝中就有俩,想想也是奇葩。
“夫君。”
朱秀荣走来:“在想什么?”
对于宁家最近的许多事宜,她算是夹在中间,故此多少有些尴尬。
许多事情她大概理解,却是不好开口。
“没什么,我在想……怎么赚点钱。”宁远开口。
哈?朱秀荣诧异。
而今的宁家,还不够富有嘛?
说不好听些,宁家的钱都快堪比天家了,这段财富也就是宁家地位不简单,若换做普通富商,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宁远呢?
竟还嫌钱财不够?
再赚更多的钱是会有危险的啊。
不过她也没敢多说,顺着问:“如何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