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撇撇嘴,“那就换一种说法,咱们堵比试能不能成?”
“你明明是想赌,自个能不能脱身。”丁太傅轻呵,“我可是都看得明白,你这心思啊,全在这上头了。”
洛长安轻嗤,“若是让你和亲西域,你去不去?”
“诶诶诶,我这一把年纪了,可开不得这玩笑!”丁太傅冲她甩个眼刀子。
他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还能开这样的玩笑?和亲西域?笑话,送亲都没可能,就他这把年岁,死在路上倒是有份。
“西域若是与咱们联手,南渊这边就没什么问题了。”洛长安虽然不问朝政,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丁太傅点点头,“你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咱们北凉之所以重视与西域的关系,都是因为南渊夹在其中。若是西域能与咱们缔结盟约,也就意味着,南渊会腹背受敌,就再也不敢作祟了!”
“那我明白了!”洛长安将果核丢在一旁的盘子里,顾自倒了杯水。
丁太傅愣了愣,低声开口,“洛公子,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能任性妄为,弄不好,会招致天下大乱的。”
“废话,我若是真的要做点什么,就不会在这儿跟你叽叽歪歪。”洛长安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是傻子?我爹是洛川河,是丞相!”
丞相府出来的,能是蠢货吗?
丁太傅如释重负,“那我就放心了,天下为重,个人为轻。”
“我知道。”洛长安托腮望着他,“我又不是傻子,宋烨说……”
“嗯?”丁太傅冷不丁站起身来,就差跳脚了。
洛长安:“……”
“你、你喊什么呢?”丁太傅骇然,“你喊什么呢?”
瞧着他如同活见鬼一般的表情,洛长安当即开始反思,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呢?
一合计,一盘算。
得,喊了皇帝的名讳。
“哈,我不是说宋烨……”
“你还说!”丁太傅面色铁青。
洛长安顿了顿,眨了眨明亮的眸子,“我是说,外头的叶子绿了,生机勃勃的,委实极好!”
丁太傅盯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当然,他更怕她要吃人。
“皇上!”洛长安语重心长的说,“时常与我耳提面命,说是要多了解朝政,知道满朝文武在想什么,然后自个好生琢磨,免得闹笑话,所以我就来请教您了!”
丁太傅怔了怔,“你找我请教?”
“请教我爹呢!我爹容易起了歪心思,到时候把我往朝堂上丢,您也知道的,我受不了这约束,自然是不肯去的。”洛长安揉着眉心,“皇帝呢,日理万机的,又没空理我。”
丁太傅点点头,“说得倒是有点道理。”
“有点道理?分明是很有道理。”到了洛长安这里,正理歪理那是一大堆,反正怎么顺嘴怎么说,“您呢,不涉朝政,一味的躲在这太学堂里做学问,虽然足不出户的,但是你知道的,一点都不比外人少。”
这话夸得丁太傅很是舒服,“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百晓通。”
“丁老头,你说此番西域来使,是真心吗?”洛长安问。
丁太傅啧啧啧了几声,“你心里都清楚,非要我说出来,打量着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