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逸舟,是原本负责为陶文婷女士进行死亡鉴定的法医。”
男人的语气一片平静,可对面的沈永力脸色却白了,拳头用力地攥紧到颤抖。
“我自愿作证,十七年前的死亡鉴定,是在被告贿赂的条件下做的假证明,陶文婷女士的真正死因,就是氯化钾中毒。”
张逸舟有条不紊地接受着法官的盘问,一旁的沈永力死死地瞪着他,双眸睚眦欲裂,布满了血丝!
不可能的……
那天在山上,他亲自带着人围追堵截,亲眼看着张逸舟掉下了山崖,那山崖那么高,他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呢?
一个个证人被陆陆续续带上来,一件件证物被陆陆续续补充进去。
整件案子几乎已经没有悬念,辩护律师甚至都被金烁质问得结巴了好几次。
下毒、谋杀、纵火再加上非法持有武器,金烁滔滔不绝地细数着沈永力的罪行,言辞犀利,态度恭谨。
沈永力心里一片寒凉,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一切都完了,他苦心孤诣的一切,都在今天彻底付诸一炬了。
终于,金烁和辩护律师都结束了发言。
法官转头看向沈永力,眼眸严肃,“被告,你还有什么新的辩护意见要发表吗?”
沈永力咬了咬牙,凶狠的目光,瞪向了沈辞,“没有!”
“好。”法官接过话来,“那现在法庭辩论结束,请被告站起来,做最后陈述。”
“……”
沈永力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
辩护律师焦急地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沈先生,你不要灰心,只要你认错态度良好,说不定我们还能争取缓刑呢!”
沈永力眸子有些动摇,轻轻地张开口,可那些道歉的话到了口中,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辞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虽然明知道他不可能服软,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隐隐有些期待。
如果他能在临死前,有一点悔悟的态度,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母亲也不算错的太过分?
看沈永力迟迟不张口,辩护律师也急了。
“沈先生,你不是说你是受人指使吗?你快说出来啊!”
“不,没有人指使我。”
沈永力低低呢喃了一句,辩护律师忍不住一愣,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我说,一切都是我自愿而为,当初我就是贪图陶氏集团的财权,才去追求文婷。”
沈永力面色铁青地盯着沈辞的双眼,像是说给法官听,又像是在说给她听。
“得知文婷在进行的研究内容,我发现了巨大的商机,也起了歹心。”
“我希望能够尽快推出移植手术,尽早站稳市场,以获得巨额利润。”
“但文婷拒绝了我,我为了主导研究,就痛下杀手,还放火烧了遗嘱公证机构,并屡次追杀张逸舟,妄图杀人灭口。”
沈永力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沈辞,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你们都说我婚内出轨,可谁知道在这段婚姻过程中,我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我知道文婷她爸看不上我,但我也一直在努力,可他却从来没有给过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