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从病房内飞了出来，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紧跟着的是枕头，水壶，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按住她！”
病房内再次传来男人的喊声，似乎是墨永军的声音。
两人走了过去，只见偌大的病房内一片狼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好几个医生护士加在一起才将病床上的墨娜娜按住，一旁的墨永军脸上也挂了彩，一道血痕从太阳穴到脸颊，看着分外狰狞。
直到医生注射过镇定剂，墨娜娜才算是安静下来，陷入了睡眠之中。
墨永军累的气喘吁吁，这才有机会看向二人，声音粗哑，“你们来了？娜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情况特别不好，已经闹了很久了。”
墨尘渊没有回答，冲着一旁的护士递了个眼色，护士立刻会意，拿着医药箱进来，给墨永军上药，清理脸上的伤口。
护工也开始熟门熟路地收拾着地上散乱的东西，众人忙忙碌碌，但又井然有序。
“你们先随便坐吧，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酒精涂在伤口上，疼得墨永军倒吸了一口凉气。
护工过来收拾陪护床和沙发，沈辞下意识给她让路，脚下却好像踩到了什么，她低头一看，竟发现是一部手机。
她弯腰捡了起来，手机屏幕已经被摔碎了，有一道道的竖纹，且亮度也很低。
沈辞用手拢着光，凑近了看去，脸色却陡然一变。
这屏幕上的照片，竟然跟何小海收到的那条短信照片一模一样。
只是手机屏幕被摔花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楚照片，其他东西就看不见了。
护士给墨永军脸上的伤口贴上纱布，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辞趁机将手机塞到了墨尘渊的手里，冲他使了个眼色。
墨尘渊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也同她一样，骤然一白，眼眸中甚至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看来，墨娜娜今天性情大变，应该就与这张照片有关了。
“什么也不要说。”
墨尘渊压低了声音，附在沈辞耳旁道。
沈辞沉了口气，她知道现在不适合坦白。
毕竟何小江也在这个医院，在所有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如果让墨永军知道了，伤害他女儿的人也在这座医院，恐怕何小江剩下半条命也保不住了。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我想亲口问问墨娜娜，我想知道何小江跟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尘渊下意识蹙眉，墨娜娜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他怕她会伤害到沈辞。
但他也很清楚，沈辞是个倔脾气，她说要做的事，那便没有人能够阻止。
“好，我留下来陪你。”
墨尘渊轻声开口，沈辞的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这怎么行，公司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
“无论多重要的事，都没有你重要。”
墨尘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沈辞红了脸颊。
护士终于为墨永军包扎好了，原本坚毅的脸上多了一张厚厚的白纱布，看着有几分狼狈。
“你们刚才说什么悄悄话呢？”
“二伯，你一会儿去看看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