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上面还有敌人,我收敛了笑声,强打精神爬过去查看唐曦然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唐曦然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她虽然在爆炸前及时转过了身,但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我粗略检查了一番,就看到了大大小小很多弹片嵌在她的皮肤上。
我深知这些弹片要尽快清理出去,不然时间越长感染的几率就越大。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感染就代表了一个词语:死亡。
这里不是包扎的地方,我焦急的四处观望,想要找到类似船只的交通工具,幸运的是离我们五十米处有一个小码头,上面绑着一艘老式渔船。
我赶忙把唐曦然抱了进去,随后坐在驾驶舱,回忆着秦爷的操作,尝试性的按了几个按钮。
嗡。
昏黄的灯光被点亮,引擎也嗡鸣起来,这艘船发动了!
我喜出望外,连忙一脚油门发动了渔船,向着黑暗的海洋扑了进去。
直到岸边的庄园被黑暗吞噬,我才松了口气,委顿在了座位上。
终于逃出来了!老子终于终于逃出来了!
我找了半天,从渔船上搜到了一个卫星电话跟一副海图。卫星电话已经没电了,我也没找到充电的设备,只好失望的打开海图。
通过海图,我勉强分辨出现在身处的是洪沙与孟拉交界的海域,想要北上回内地,就必须沿着洪沙的海域线登陆奇石邦,但是油没有多少了,根本没办法开过去。
况且洪沙剧变后,海域线周遭走私生意兴盛。我可不想撞破别人的好事,被稀里糊涂打成筛子。
看来最稳妥就是北上转进南林附近的港口,从陆地找法子了。
不......
我换了一种思路,逐渐激动起来。
其实我只要能跟窦清霄联系上,就能回去了!
到时候唐曦然也有救了。
想起唐曦然,我刚忙跑过去。因为船只的颠簸,唐曦然倒了甲板上,我把她抱起,发现她的身子烫的吓人,已经发了高烧。
这种情况下高烧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一旦没有处理好,就算人活下来兴许也会染上什么大病。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我手忙脚乱的翻出急救箱,从里面找出两卷老旧的绷带、一瓶用了一半的医用酒精,一把镊子。
该死的船老大,竟然连药都没有!怪不得让老子偷了你的船,真是活该。
我一边乱骂着,一边找出剪刀,轻轻把唐曦然被血浸染的衣服剪了下来。
虽然我没学过医,但隐隐记得这种情况应该把身体擦干净,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把驾驶舱的门关上,用胶带封住了每一个漏风的口子,等室内温度上来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始了工作。
艹,热水,擦身子怎么能不用热水?
我暗骂一声,又是手忙脚乱打开了热水壶,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