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唐曦然的视野后,我转身走进一条死胡同,脱下衣服,从行李里找到了一身新衣服迅速穿上了。
我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挂着薄纱的斗笠戴在头上,旋即把匕首紧紧挂在腰间。
我不知道这次变装是否可以骗过那些久经战阵的雇佣兵,但我必须加快速度了。
我找了个商店买了份洪沙的地图,在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后,开始设计接下来的路线。
太偏的路不走,太繁华的路也不行。找来找去,我选定了一条还算安稳的路。
沿着这边的公路可以径直去往抹谷,抹谷跟周边的曼德勒是洪沙的宗教中心,洪沙的国教在国民心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无论是枭阀还是官方都不会轻易在那里动手。
等到了抹谷,我想办法搞个交通工具。
可惜的是我的签证只有七天时间,早就过期了。要不然我直接去曼德勒国际机场等去往内地的航班就可以了,何必这么麻烦。
打定主意,我买了些食品,忽然看到老板推着个破自行车拿去卖废铁,又把所有的钱给了他,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上路没一会儿我就气喘吁吁起来,同时暗暗发誓,等回去后就好好运动,争取练出跟唐曦然一样的六块腹肌!
虽然从地图上看的话,从南林到抹谷只有一丁点距离,可真要跑起来那可遭了罪了。
加上我还没有休养好,骑一会儿车就要停下来歇息一阵子。就这样坚持了四个小时,我感到久违的剧痛再次从周身袭来,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要崩开了。
拜托了,再撑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就行。
我当然知道现在出发会让前面的静养功亏一篑,但我再不走就要生生逼疯自己了!
太阳从日出到日落,我骑到一片坑坑洼洼的地方,因为天色暗了下来,我看不清地面,砰的一声摔了下去,一滩鲜红铺满了我的胸口。
我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翻滚起来,过了很久,疼痛逐渐平息,我睁开视线模糊的眼睛,看到原本破旧的自行车经过这一摔后变了形,彻底报废了。
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步走过去了。
我艰涩的站起来,心想老子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强迫吱呀作响的身体一步步的挪向前方。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本能的伸手入怀,却发现之前购买的水跟食物早就被我吃完了。
我苦涩一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栽倒在地。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身边燃起一堆篝火,上面还搭着一只烤兔子,看的人食指大动。
我食指大动,但还是抑制住了冲动。
是谁帮我燃起的篝火?又是谁给我准备了食物?
我俯下身看到身前有两个秀气的脚印,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一脚把篝火踢开,把烤兔踩在脚下,冲着黑暗怒吼道:“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沙沙。
寂静的夜空,传来熟悉的书写声。
唐曦然从黑暗里走出,她手里捧着一个木板,希冀的看着我。
“再这么走下去,你会死的。”
我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一把打飞了她的木板,咆哮道:“滚!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天知道我在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或许是对于四筒哥的愧疚?或许只是简单的不想接受她的施舍。
唐曦然目光古井无波,她摇了摇头,叹气道:“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