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郑玄会过来,也是他在论道的途中,听说了蔡邕嫁女,而且女婿竟是最近这几年风头正劲的扬州牧、征南将军,鄡阳侯刘枫。
其实对于刘枫此人,郑玄所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知道他在平叛之时,表现出了极高的统兵之能,朝中宿将都无法平定的叛乱,在他的手上却显得不是什么难事。再有,就是听说在前年的黄巾之乱时,他收留了很多的流民,并将这些流民给安排得妥妥贴贴,居然没有饿死人,这便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再加上他与蔡邕同是这个时期的大儒,两人岁数也相差不大,便不请自来了。当然,蔡邕在听说郑玄要过来时,自然要他准备一张请柬送过去的,不然,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
只是,现在突然听他提起二女同堂之事,蔡邕一时也把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本来呢,这是你的家事,老夫也不便多嘴。奈何这却有违礼法,却又不得不问一句,这样是否真的是好事?”郑玄慢条斯理地说道,“刘俨之既然是一州之牧,是大汉开衙建府的征南将军,又是你蔡伯喈的弟子,也是你的女婿,建世立家已是定然之事。只是你可想过,今日若要二女同堂而婚,将来嫡庶又该怎样去区分呢?若是嫡庶不分,是否会平白增加乱事,甚至于骨肉相残呢?”
郑玄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沉默了,他刚才所说之事,的确是有非常大的可能会发生的。而且蔡琰是蔡邕的女儿,是大儒的女儿,她若是受到了欺凌的话,那岂不是打了天下士人的脸吗?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蔡邕,毕竟他才是当事人,不管有什么决定,都得由他来说出来,别人是不好越蛆代庖的。
这时的蔡邕也是一脸的严肃,这个问题若是解决不好,将来确实会祸患无穷,自己到时或已作古,可自己的女儿若是要受苦,也是他难以忍受的。
“当初俨之向我提出这事时,我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明确的跟我说,任何时候,琰儿都会是正妻,这所以会有今时的这场二女同堂的婚礼,也是有他的考量在的。而我之所以会同意他的主张,也是考虑到了他的实际情况,这才出面与甄家商议过后,才决定下来的。”蔡邕于是把当初刘枫的话以及跟甄家商议的结果跟众人说了一遍。
“俨之有如此考量,到也是说得过去。不过只是怕日后形势有变,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听完蔡邕的一番解答后,众人到也有些释然,虽说这事还是有违祖制,不过情况特殊,到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人心是会变得,就怕现在虽然说得很好,等到自己这些人翘脚后,事情再发生变化,那把得可就是大儒们的脸了。作为一个士人,别的可以不要,可是脸面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这到是个难题!”蔡邕有些愁眉不展地点了点头,只是如今婚事已经定下了,若是反悔,那丢脸面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那是刘枫及其麾下所有的人都得跟着丢人,那样一来的样,他的威信也就荡然无存了。
蔡邕朝着众人张望了一下,见大家也都是在那低头沉思。
显然,这个决定并不好做。
当蔡邕把头转向郑玄时,见他居然在那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显然,他只是负责把问题抛出来,并没想过要去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也或许,在他看来,取消这种二女同堂的婚礼,把二人的婚礼分开来办,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既解决了嫡庶之分,又顺应了祖制,简直就是两全齐美的事。至于伤了刘枫的颜面,那只能事后再作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