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天日,不知不觉,已过了辰时,昨夜的战火,让巫山彻底封禁,山脚下,以戾碑为界,种种哀怨不觉与耳,可谓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不得了!不得了啊!”戾碑前,大旗飘展,一个熟悉的老人出显,仙风道骨的气质,结合着那特有的山羊胡须,正是与缘灭走散的算命老人,谷老头。
“爷爷!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阿友稚嫩的声音传来,他紧跟着谷老,怯怯的看着戾碑另一面的邪光。
“哎!”谷老叹着气,回头看向后方的一个背着长枪的男子,很是无奈。
“前辈!请放心,进了巫山,我等定然会确保您的安全!”七木很平淡,在盯着那股邪气的时候,偶尔也流露出一种凝重。
“年轻人!”谷老擦着额头的冷汗,说道,“你们巫山,看来要有大难啊!老夫觉得,此刻转身,兴许还来得及!”
“前辈勿需担忧,祭神大人早已视大劫为囊中之物,要不了多久,这些邪气自会散去!”七木上前几步,说道,“大人寻前辈之心迫切,很多事情还要请前辈指教呢!”
“囊中之物?”谷老皱紧眉头,说道,“那就更可怕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碰不得!更别提要染指了!”
“莫非前辈知道些什么?”七木反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谷老指着手上的大旗,说道,“我算命多年,深知这世间本就是一局,每个生灵都有其注定的命数轨迹,但是在这里面,也有一些特别的生灵,可以不受局限,超脱而出!这种生灵,触碰不得呀!”
“前辈,算命之说,怎能与巫山大劫并论!”七木虽然摇头,内心却非常惊讶,这个老人身上一点道行都没有,但眼光却奇准,连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都能断明一二,如此说来,就更不能放他走了。
“前辈,请!”七木以身躯挡住谷老的后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谷老无奈,身边的阿友却怯怯的向七木问道:“请问进去以后,能看到缘叔叔他们么?”
“自然可以!”七木点头保证,在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很温和,甚至稍微的多出那么一丝的恭敬。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去,我要去!”阿友欢快的跳起来。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谷老瞪了阿友一眼,在这个人的压力下,他不得不越过戾碑,一头扎进这浓浓的邪气之中。
七木在原地站了良久,眼见着二人踏入巫山,他也叹了口气,自语道:“少主,委屈你了!”
巫山,云端之上,今日这里戒备森严,一排排的巫刃,持着弯刀,背着弓箭,整齐的站在祭神殿门前,杀伐之气,笼罩着整个神殿。
昨夜一战,每个人心上都笼罩一股阴霾,前一日各族首领还可谈笑风生,今日全都是沉默不言,谁也不肯先吭声,嗖嗖冷风,吹入耳,冷入心!
神像下,五个位置,空空而立,显然是又经过了一番布置,几个脚步声从偏殿传来,西蒙,图克,北辰,难一,和蒙着面的浑拓,分别坐了下来。在这五个位置的下面,仍有两个位置,其一是为巫女爱琴准备,另外一个就是这场大会的首席观礼者.
“都来的差不多了吧!”西蒙的声音有些懒散,瞥了一眼那空空的观礼位置,说道,“昨夜一战,比起往年要惨烈很多,诸位有什么对策,可以直言!”
静,死一般的寂静,谁都不肯先应声。
“呵呵!”西蒙冰冷的笑声回档在大殿,他微眯的双眼,漏出一道金光,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此大劫,堪称百年之最,诸位吓破了胆,也都情有可原啊!”
“谁说俺吓破胆了!”一个粗暴的声音紧随着西蒙的笑声回档,这是一个身躯硕大的大汉,光着脑袋,浑身缠着铁链,身后背着一个大铁球,正是大汉铁锤,他用一种蹩脚的声音说道,“那帮畜生要是在敢来,俺能把他砸个稀巴烂!”
“快别说了!”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讽刺道,“昨天夜里,你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还在这逞什么威武!”
“你说什么!”铁锤怒目而视,大脚重重的剁在地上,整个祭神殿都仿佛晃了一下,他近乎是咆哮着吼道,“告诉你们,俺天不怕地不怕,它们要是真敢在来,俺一定第一个冲过去!至于你们?赶紧回家吃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这些吓破胆的小崽子呆着!”
“你!!!”那名首领被气的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其他人虽然没有言语,但也都被这番话弄的激愤,袖子里的拳头,攥的很紧。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祭神坛最上方响起,却见西蒙面带微笑,赞赏的说道,“铁锤兄弟说的好!我蛮荒人,可以流血,可以流命,但绝不能被吓破胆!”
西蒙起身,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眼,沉声说道:“我想在场的每个人,外面都有自己的妻儿老小,所以为了巫山外的那些人,我西蒙在此直言,大劫不破,誓不罢休!”
“大劫不破,誓不罢休!~~~~~”不知谁跟着大喊了一声,随后其他人也都开始喊起来,一番鼓舞,士气升高很多。
铁锤挠了挠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看见爱琴揭开面纱,漏出那张熟悉的脸,才激动起来,屁颠屁颠的贴了过去,与爱琴身后的袁起,站在了一起,大有守护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