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盯了一会房门,又开始盯着自己的右手腕,手碰一碰,眼神又黯淡下来。
自父亲失踪之后,越调查就越惊险,以前每一次的搬家,甚至老管家的死再到自己被抓父亲失踪,都能看到某个势力的影子在推动,并非光明正大的清崖,而是另一个组织。
明明有足够的线索,结果越调查就越危险,也幸好他不是真的普通人,不然哪有暗衣楼的现在?又哪有他的现在。
秦希从易免走后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白安发呆,眼中也丝毫没有醉意,只是保持沉默。
他想,他大概明白为什么了,大概是白安笃定易免会心软吧……
秦希看着白安,又觉得这个理由说服不了自己。
“你不会,真的打算用命赌?”秦希讽刺一笑:“白安,我们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有太多牵绊。”
白安回过神来,又笑了,和初见时没有不同:“你说得对。”
秦希摇头晃脑的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四周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他其实隐隐有些羡慕,自带着前世的记忆胎穿而来,他便觉得格格不入,看所有人都有浓厚的NPC既视感,也只有白安才能跟得上他的思路。
不过白安虽然和他一样生而知之,可他是这世界的一份子,是没有前世记忆的此世之人,与他不同。
所有人,都与他不同。
一早起来,壹子和三长老同时到院中,看着两个已经起来操练的人,眼里满是赞许,昨日没有多说什么,今天他们就早早的到了,起码证明他们的态度都很认真。
壹子对两人笑了笑,语气有些不怀好意:“啧啧,你们都落在我手里了,做好被虐的准备了吗?”
三长老瞪了口无遮拦的壹子一眼,道:“大师兄不常在圣山,你们不用在意他说的内容。”
壹子摸了摸鼻子:“在你们可以外出游历之前,你们每日要去刑罚台领一个任务、每周去丹药坊领一次周俸、每月在坟冢锻心一次、每年去竹林参加一次考试。”
攻弋到的时候就听见这句话,笑道:“我曾是这样教的吗?”
四人同时行礼:“师尊/师祖。”
壹子挠了挠后脑勺:“师尊耐性十足,强忍三年不曾游历才让我们学有所成,但徒儿无法与师尊相比,就只能想出这个笨法子了。”
攻弋失笑:“倒是我的不是了。”
壹子好奇道:“师尊前来所谓何事?”
攻弋答:“清之伤势较重,我昨夜去寻了两味灵药炼丹,刚刚归来。”
壹子也是昨日才知道玉清言是他们的师叔,愣了一下才道:“师叔受伤了?伤势如何?”
还未等言语,玉清言便从房中走出:“我哪有那般娇弱?是你们师尊小题大做而已。”
攻弋叹了口气:“你真是胡闹。”
玉清言短期内连得两句胡闹,反而乐颠颠的:“冰痕之伤无解,按我的修为,定要痛上两年时间方能见好,你出门寻药也是无用,倒不如收留师弟两年时间。”
攻弋摇了摇头:“你去何处去不得?若不急回清崖,愿意随我游山采水,我自是欣喜。”
玉清言晃了晃脑袋:“你受得了居无定所,我可受不了席地而眠,师弟是希望师兄能在圣山中陪我两年,如何?”
攻弋无奈:“也可。”
白安等了半天,见玉清言终于看向自己,立刻行礼:“清之仙贤,不知我可否见一见我的父母。”
壹子极有眼色的对攻弋行了一礼便拽着自己的徒弟跑路,还不忘把三长老也带走。
玉清言感到有些好笑,道:“会有机会的,我父仙要想一个法子保全芸棂,又要给芸棂的仙宗一个教训,若事情顺利,此后你们一家便可团聚,也算我对你的补偿。”
白安连忙行礼:“清之仙贤大恩。”
玉清言回去一趟便解开了心结,他并没有问无眠真仙,而是自己调查了一下芸棂的仙宗和缚羽的仙宗,发觉自己错得彻底后,自己去领了鞭子,才将一切禀告给无眠真仙。
无眠真仙本应不管此事,玉清言其实也很奇怪父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