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了?”
骆音伸手摸了自己的脸颊。她其实很少长痘,那天针清过后到现在又过了两天,留下的血痂却还紧紧扒在脸上,宫萤说了,若是用手硬拽会留疤,所以这两天她都小心伺候着自己这张娇嫩脆弱的小脸皮。
“很明显?”
严西晃晃头,“还行吧,不离你这么近可能注意不到。”
“对了,明儿下午我们班要去郊区写生,一起不?”他一边拨弄碗里的卤肉饭,一边问道。
骆音摇了头,“明天下午我有选修课。”
严西立马放下筷子,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
骆音一掌打掉他的手,“干嘛。”
“你不是一向都不上选修课的,那玩意儿混个学分儿而已,少去一节两节的没问题,一学期过去了老师连人名都叫不全,你去干嘛啊,还不如跟我们班一起出去写生,至少有意思。”
“我又不是油画系的,写什么生,今年只有素描课…”她一边扒饭,一边嘟囔。
“大小姐,听听你现在说话这个口气。你可是搞艺术的,以后是要当艺术家的,不亲近大自然只闷头搞个人创作怎么行?这可是大忌。”严西一本正经说道,“这个季节,写生是最合适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骆音一早看透了他,严西跟自己班那些同学关系一般,平时又不住在学校里,就是想带上她给自己找点乐子,说别的都是托辞。
“那我陪你去写生,你给我什么好处?”
“请你吃饭,”严西早有准备,拍着胸脯保证,“这周末米其林三星大厨亲自从法国飞过来掌勺,这人一个月可就来这么一次,特难预约,错过这次就遥遥无期喽~”末了还补上一句,“绝对不需要你掏一分钱。”
骆音稍微考虑了两秒,硬说起来,她不算是个老饕,可是白来的谁不要就是傻,她点了头。“行吧。”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央美油画系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郊区公园。工作日来爬山的人少,办了年卡每天来健身的退休中老年此时也基本都下山出园子了,现在的山上好不清净。
大家纷纷放下工具,支起画架。
骆音拿起折叠桶,到旁边舀了一小桶溪水,这才发现别人都是跑到公共卫生间水龙头里接的。
“你这样属于破坏自然环境,”严西一边削铅笔,一边说道,“幸亏今天季老师没来,要不然肯定得说你。”
骆音白他一眼,“那我现在就倒回去还不行?”
“倒回去就更不行了,错上加错,”严西一本正经说道,“要不然你过来帮我搅和搅和颜料,这两天湿度小都干上了。”
骆音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他旁边,打开颜料盒,“啧…”
严西的颜料盒跟他的家一脉相承,所有东西都搅在一起,让人很难理出头绪来。她“啪叽”一声盖上盒子,推到一旁,“你自己弄吧,我去山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