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画的不错,”客人拿到了自己的画像,满意地点头,“小兄弟很有才华。”
“您要是满意,以后就常来,周末我都在这儿。”严西站起身,帮他把画卷好,放进提前准备的画袋里,“要是能帮忙宣传一下,多给我介绍几个客人就更好了。”
“呵呵。”客人笑了笑,接过画袋。
“您走好,别忘了,以后常来哈~”
交出一单,严西精神抖擞,觉得今天这一招算是找对路子了。
他把手机举到骆音眼前,炫耀到,“怎么样?我就觉得这招好使。”
骆音手里的游戏正打到关键处,实在无暇顾及,只是点头敷衍。
暂时没有新客人,严西坐在小马扎上,点开手机计算机,嘴里念念有词。
“假如平均一张画卖二百,十张就是两千,一百张就是两万,两百张就是四万…”他忽然被闪电击中般弹跳起来,“只要画两百五十张就能还上信用卡了!”
这么一想还是不行,就算一天画八小时,一小时四张,周末一天都不歇,也要奔着两个月去了,况且还没算中间损失和误差的时间。
骆音终于打完了一盘,抬头看他,“像刚刚那种冤大头客人,一天也遇不上一个。”
“冤吗?”严西皱了眉头,“你觉得我这画不值三百五?”
骆音晃头晃的很干脆,“不值,最多五十。”
“小姐,我这可是多年专业学习训练的结果,培养一个专业画师不要钱的啊?区区三百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听到这话,骆音“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是冤大头,还真就是冤大头。连你学画的钱都要算在无辜路人头上,你说人家冤不冤?”
“懒得跟你争辩…”严西说不过的时候就会主动放弃,他转过头,继续朝人群吆喝。
温颜合上手里的本子,柔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会帮你约下次过来的时间。”
李荒川本想拒绝,看着她的脸,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了。
自上次重启噩梦始,今天是第三次接受治疗。蔡局下的指令很明确,回到刑警队是势在必行,治好心病也算他如今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从心理室出来,他漫无目的在商业街走,看到街角有乞丐探出半个身子。
身为警察,他深知这些人中的一大半都不是因为真的走投无路才破开脸皮赖在路边扒着裤脚求人施舍一文半文,只是单纯懒惰而已,每次见到却仍不能熟视无睹。
将两枚硬笔丢进乞丐手里,收获的只有一个不满足的眼神,甚至在心里默默抱怨他小气。
转过头,就看到了骆音。
“靠,死不死啊你!”骆音飞速按动手柄上的攻击键,全神贯注,脑门渗出汗珠,在阳光下闪着莹莹的光,不仔细看还以为她跟乞丐是一伙儿的。
“哟,这不是李警官吗?!”正在一旁折腾画具的严西赶忙站起身,“李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出来办点事。”李荒川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东西,“你这是干什么?街头卖艺?”
严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也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