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音坐在椅子上,已经足足听梁爽数落了自己半个多小时。
大概是走累了,她绕了半圈儿来到骆音身旁,轻咳两声,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觉出味道不大对劲儿又立刻吐掉了。
“你这水多长时间了?”
骆音想了两秒,“也没多长时间…就…三四天吧。”
梁爽立刻跑到厕所漱了半天口,一边拿洗脸巾擦嘴一边走出来,“你说说,现在怎么办?”
虽然听得大脑发麻,骆音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作为雕塑系的一名学生,未来的雕刻艺术家,手对于骆音来说很重要,尤其是现在。
“过几天就要交作品进初赛了,你偏偏在这种时候受伤,”梁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故意的?”
骆音愁得眉毛都摆了八字,“我要是故意的也不可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你知道我很怕疼的…”
“这倒是。”梁爽瞄了一眼她的脖子,“这儿呢?又是怎么回事?”
骆音这才想起,自己不只有手上这一处伤,还有昨晚上为张然然挺身而出挂的彩。
“看你这样子,如果不知道是发生了火灾,肯定以为你是去打群架了。”梁爽碎碎念道,“你现在能洗澡吗?一身烟熏火燎的味儿。”
骆音点了头,“这倒是可以。”
上午的课程结束,严西过来吃中饭,在食堂窗口叫了一份台式卤肉,和赠汤一起放在托盘里端着找座位。
“稀奇啊~”他一眼瞥见骆音坐在两人都喜欢的角落位置,“诶,你今天可出息了,一晚上没睡都能硬撑着上课。怎么,终于想开了,要当好学生了?”
骆音看他一眼,继续低头喝粥。
“怎么了?我看你像不高兴似的,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但我最近确实要乖一点。”说完,继续喝粥。
严西怎么看她都觉得不正常,以前通宵打游戏这丫头总要睡到下午才起床,难道在局子里蹲了一宿不比打游戏累?想不通。
“对了,给你说个新闻,特劲爆。”他一脸兴奋。“我早上回去睡了俩小时,起来上课路上,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就之前你老去的那个网吧,叫人一把火给烧了,现在就剩个空架子,里头的东西都已经毁的差不多,据说初步估算的损失就有这个数。”严西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七”。
骆音懒得关心这个七到底是七十万还是七千万,毕竟这事儿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迹。
“诶,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今天不大对劲儿,那网吧你不是老喜欢去的吗,知道被烧了都没个反应,不像你啊。”
严西从坐下就突突突一个劲儿说,压根儿没闭过嘴。
为图耳根清净,骆音只好把她藏在桌下的右手放上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