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音花了好一阵子回忆昨晚到底跟李荒川说了些什么,一无所获。看来醉酒的记忆果然不属于自己,干脆放弃了。
季小艾提议开车跟她去搬东西,两人一起前往租屋。
到了以后才发现,小区地下车位已经满了,没有通行证的车辆一律不得入内,而周边没有收费停车场。
最后两人决定把车暂时停在路边,季小艾留在车里等,骆音一个人上去搬东西。
“你一个人拿得下来吗?”
“没问题。”骆音比了个ok的手势,兴冲冲上楼。这栋楼离大门不远,自己只要把东西挪到电梯上就行。再说,来的时候她也是自己一个人搬的,哪有前一天还做得到现在就不行的道理。
踩着轻快的脚步,嘴里哼着小曲儿,骆音一边甩着钥匙,一边踏出电梯门。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走廊前方不远处站着个眼熟的身影。
“李…李荒川?”她惊了。他怎么会在这里?满脑子都是问号。
等等,回想今天凌晨发出去的消息,或许她现在应该叫他李荒川哥哥才对。想到这儿,骆音强忍住胃部食物翻滚上涌的感觉,小步向他走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要不是得益于骨传导,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李荒川转脸看她,“是你让我来的,不记得了?”
“蛤?”
李荒川把手伸过来,“你说没有这个会睡不着,让我今天一定要找到拿给你。”
骆音低头一看,是她昨天找了半天的小手巾。“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呀?”
“在床底下。”李荒川说道,“你在电话里强调了好几次,睡前放在枕头下。我想,大概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骆音瞥到小手巾已经开线的侧角,赶忙抓了过来,塞进自己衣袋里。
“谢谢…”
尴尬,十分尴尬。她能感觉自己的脸火烧火燎,这种羞耻感她还是第一次体验。
“我是过来取东西,”过了几秒,她主动解释,“最近住在我爸一朋友家,她还在楼下等我,我得赶紧进去拿东西了。”
“东西多么?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骆音赶忙拒绝,她现在只想赶紧摆脱他。虽然她确实很想跟李荒川单独相处,不过此时氛围不对,多说无益。“我自己就行。”
关上门,她捂住胸口。昨晚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把家里地址都告诉他了。骆音实在无语,看来以后红酒这东西是真不能碰。
花了五分钟整理好画具和雕塑材料,她拉着一个行李箱,肩上背了个运动包,伸手拉开门。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李荒川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外面等她出来。
骆音叹了口气,干脆把沉重的背包拿下来,放在行李箱上。
该来的总要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么想着,她心一横,“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到底说了什么完全记不清楚,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她小心翼翼问道,生怕得到比自己手机里的信息更可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