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凯颓废地摇摇头，“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若是不符合市场需求，依然被人在身后戳着脊椎喝骂是废物。不过，你说得对，曾经的我感觉自己高高在上，感觉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是世界上最有用的人。但这一年来的经历让我从梦中惊醒，原来从天上掉下来，也只是瞬间的事。”
杨凌点点头，“你继续。”
康凯叹了一口气，“我曾经有个娇妻，她很美，很性感，是个白人女子。她很崇拜我，很在乎我。但半年前，我被公司暴力裁员。我感觉我被印度籍的高层针对了，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是华人。后来，我一直找不到工作。那段时间过得非常苦闷！我的娇妻觉得我应该出来走走，于是带我来到拉斯维加斯。我在拉斯维加斯的一个小摊档输了很多钱，把信用卡都刷爆了。我已经翻不了身了！”
杨凌知道拉斯维加斯是什么地方，那是霉国最著名的赌城啊。杨凌撇撇嘴，“你的赌瘾真大，刚出现亏损的时候就不能收手么？”
康凯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根本不懂赌徒心理。刚开始的时候，我赢了许多的，我还以为自己之所以每把都赢，是因为自己掌握了规律。人就是这样，成功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多牛逼。”
杨凌弹了弹双眉，他自己之所以上了狐狸精，好像也是因为自以为是，以为控制得了欲望的缘故，“所以，你把你的娇妻也弄丢了？”
康凯摇摇头，“不是我把娇妻丢了，而是我的娇妻把我坑了。输了很多钱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娇妻早就跟人珠胎暗结，之所以带我来拉斯维加斯，就是跟她的情人合伙用赌局谋取我所有的财富。每每想起我老婆背叛我时说的话，我都忍不住愤怒。唉，算了，人跟人已经没有半点信任可言，一切都是为了钱。我一无所有，什么都没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杨凌点点头，“康凯，我理解你。唉，做人被骗得那么惨，真是太悲哀了。珠胎暗结，太惨了，不但被戴绿帽，老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握草，真令男人难堪。”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不挣扎了，我就是个失败者。”康凯嗷嗷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时，其他的乞丐发出嗷叫，纷纷站了起来，跟摇尾巴的小狗一般守在马路两边。
康凯拍了拍杨凌的肩膀，“是凯琳娜小姐来了，这个小镇许多产业都是她的，而且，她在拉斯维加斯也有不少赌场，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富豪。”
康凯扶着墙站了起来，对杨凌招招手，“嘿，快站起来迎接凯琳娜小姐，她每天回来都会给我们乞丐撒钞票。我们这些乞丐在这片沙漠中，若是没有凯琳娜小姐的施舍早就死了。”
杨凌感觉自己还要留在霉国好一段时间，因为他需要想办法去掉身上的骚味，以及将虚弱的身体调整回来。所以，必须跟这些乞丐混为一众，毫不起眼。
康凯最后还是抛弃了杨凌，到小镇外的马路等候凯琳娜。杨凌的气味实在太大了，若是跟杨凌站一块，他担心自己的收益受到影响。
康凯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庆幸自己没有沾染杨凌的臭味。
沙漠中的黝黑马路上，五六辆豪车在晨光中缓缓驶来，它们光滑的车身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凯琳娜的车队还没抵达小镇边缘，乞丐们便大声叫唤起来。
“凯琳娜小姐，我爱你！”
“凯琳娜小姐，你就是天使，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仁慈！”
……
在一片整齐的叫唤声中，凯琳娜的车队到了。
到了这里，车队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
凯琳娜从自己的敞篷超跑上站了起来，微笑着跟乞丐们挥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