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融也不是全然否定自己的才学,只是如今这年头,状元的本事比盛世时真的差远了的。
至少在他心里,一个真正的状元,至少也该有算账的能耐。
“二哥以前读书辛苦,哪里有空专门学这个?”孟期云还是很谦虚的,“不像我,每天闲来无事,又不爱织布绣花,便与旁人学了这点本事。”
其实她绣花的本事也不算太差,织布确实是不行。
“是他教你的吧?”孟融突然想起陈肃躬来。
是连他都佩服的人。
陈肃躬是整个水昌村最优秀的才俊,他生得好,隽朗风逸,一身才学、文武皆通,可惜志在山水,不爱滔天的权势富贵,不喜满屋子的金银铜臭。
那般特别的一个人,别说是水昌村了,便是整个天下,也难找温柔宽厚大好人。
说句过分的话,他幼年的时候,都羡慕自己的妹妹,如此无忧无虑,他都想和自己的妹妹换一换,寻一个陈肃躬那样的人,相伴一生了。
“二哥管这么多作甚?如今账算好了不就成了。”孟期云不愿替他。
孟融本就不是个爱多说的人,听到这话,瞬间哑然,不问了。
没多久功夫,门开了。
那两排士兵,立即让二人心头浮上浓浓的压力。
“大都督有请。”声如鼓雷,将他们俩押了出去,连带着那一大堆账本一起。
孟期云还是紧张的,她不清楚这大都督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对方不讲道理,还记恨她闯入这院子的事儿,那就算她算好了账,这脑袋也一样保不住。
这种将命运交给被人处置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院子里头,寂静的只剩下清晨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