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茶杯里头,冒着一丝热气儿。
陈肃躬听着孟期云的话,手却有些凉,他不着痕迹调整了一下坐姿。
“你的意思是,将方子给我甚至愿意自裁都要我救你三哥?”陈肃躬问道。
“是。”孟期云很清脆的认了。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如今她却切切实实感觉到了活着的辛苦,那邪祟去哪儿了她不知道,她想报仇,可仇人是她“自己”,那无力和憋屈已经让她快要疯了!
这等折磨本已让她快要崩溃,压住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让她如同惊弓之鸟的仇家!
太多仇家了,她都数不过来!
来了一个袁家人,她和家人吓得不敢出门。
下次呢?若哪一日那个决定一切的王爷来了,他们一家子岂不是要挖个山洞将自己埋进去?!
她不想躲,可家人的安危让她不得不躲,不能不退!
还有面前这大都督……
即便这一次,三哥的事情他没有插手,可二哥还在他手下过活呢,这人又记恨着她,谁有能保证,这大都督不会有一日突然报仇?!
“你三哥放火烧人可是事实?”陈肃躬问道。
他起身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平静的跪在那里,心里忍不住生出极其的烦躁的情绪。
“不是,民女信三哥为人,便是他喝醉了、意识不清醒,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蔑视法度之事!民女本以为,大都督治下,各地县令皆是讲理严谨之人,却没想到,京城竟来了个严大人,亲自盯着范大人审案……”
说到这里,孟期云顿了顿,“我孟家,与袁大人侄子有仇怨,我并不确定这袁大人是否是故意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