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心中一动，来了精神。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头……一直都很清醒？”
“可他为什么会犯糊涂，在我屡次提醒之后，还……”
这一点，王龙想不通。
按理说，大头不犯病的时候，脑子还是挺够用的。
从他当上主管，还能把整个蔬菜基地管理的井井有条。
不难看出，他是个胸中有沟壑的家伙。
可现在，这小子完全是鬼迷心窍了！
陈大夫砸吧砸吧嘴：“合着我前半句白说了？我不是跟你讲了吗，精神有障碍的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比如被害妄想症，外人看起来很寻常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在他们看来，就是有人要谋害他们的明证。”
“再比如躁狂症，或许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哪一点会让他们突然性情大变。”
“还有现在最常见的抑郁症……”
这些都是病，而且病因和病况都极其复杂，不能一概而论。
陈大夫确实怀疑，以大头现在的状态，并不像是犯病的样子。
可谁又能百分百肯定，大头确实头脑清醒？
“你这段时间，给大头暗示过，也用言语提醒过他。”
“如果拿他以前的症状来看，他并没有犯病，反而非常清醒。”
“否则他早就发狂，充满攻击性，毫无理智可言了……”
“可他偏偏没有发狂，逻辑清晰。只是对于某些事的态度，跟你意见不一。”
毫不客气的说，大头现在这个状态，就算送进精神病院，医生也不会判断他是犯了病。
他的情况，更像是正常人上当受骗。
比如网上经常能看到一些新闻，那些被骗之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哪怕警察硬拦着，他们也非要认死理，铁了心给骗子转钱。
甚至觉得警察不可信！
耽误他们的正事！
这个时候，受骗者不过是一时钻了牛角尖。
说他们精神有问题，就有点夸张了。
在陈大夫认真解释一番之后，王龙渐渐回过味。
“那不都一样吗？不管大头是不是犯病，结果同样是被骗！”
陈大夫却摇了摇头：“不一样，大不一样！”
“如果他是因为犯病而被骗，情有可原，毕竟他是个病人！”
“可要是他没有犯病，却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那他不是蠢，就是另有企图！”
“你觉得，大头是个蠢货吗？”
王龙愣了愣。
抛开大头的病，这小子其实一点都不蠢，反而机智的一批！
没等王龙回答，陈大夫继续往下说。
“既然他不是蠢货，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可能他别有企图，心里蔫儿坏，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也有可能，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但以他的智商，早晚能醒悟。”
王龙仔细想了想，这个解释……好像挺有道理。
既然大头没有犯病，他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一个正常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万一……他真的是犯了病呢？”
陈大夫掏了掏耳朵：“那你就更没必要管了！他一个犯病的人，你能劝得动吗？”
“而且法律对这种人有优待，你压根就不用担心他会吃亏！”
王龙瞬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