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一丝情感地盯着她,如兽般警觉的眼神,像是仿佛随时都能扑上来咬死她。
花娆月瞄了眼钉在墙上的那四条大铁链,揣摩着这铁链和墙壁的牢固程度,又谄谄地看了眼男人:“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说着不等男人有所反应,花娆月便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和指环,拎到男人眼前轻轻晃着。
“看到这个指环了吗?像不像你小时候玩的秋千。”
提到小时候,男人眼中像是终于有了情绪。
花娆月心中一喜,立刻再接再厉道:“你在秋千上玩了很久,你很开心,你终于玩累了,你躺在草地上,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暖得你缓缓闭上了眼睛。”
男人听着花娆月的碎碎念,眼皮越来越重,挣扎了片刻,终于缓缓阖上了眼。
见男人像是睡着了,鬼医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神奇吗?
这丫头竟然真的会催眠术啊!
花娆月见男人闭上了眼睛,顿时一喜,立刻伸手为男人把脉。
男人脉象虽然混乱,不过看脉象完全没有兽人的迹象,至少从脉象上,她看不出他是什么半兽人。
花娆月探脉才数秒,男人倏地睁开了眼,这次他的眸子直接从血红变成了暗红色。
花娆月倏地一惊,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鬼医也被那男人吓得不轻,连忙朝花娆月哑着声音喊道:“快出来!”
花娆月吞着口水,冲男人谄笑了下:“我就是给你把了把脉,完全没有恶意。”
说着又道:“你的脉象混乱可能是因为练了什么不合适的功夫,等我出去给你配个药,你的情况就会好转了。”
花娆月一边说,一边往外挪着屁股。
男人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是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终于,花娆月一身湿汗地挪到了门口。
鬼医见状,一把将她从里面拉了出来,然后飞速地关上了铁门。
安全到了外面,花娆月才长舒了口气。
里面那人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简直比君墨染还要可怕几百倍。
鬼医也是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长舒了口气:“你这丫头,真的差点被你吓死。”
这丫头要是真在他这里出点什么事,那他可怎么跟染小子交待啊。
花娆月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看向鬼医:“我已经给他探过脉了,他不像是什么半兽人,我觉得他就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是吗?”鬼医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的诊断结果,只兴致勃勃地看着她道:“你刚刚用的就是催眠术吧?你这催眠术到底是跟谁学的,看着挺厉害啊!”
花娆月也不回答他的话,只看着他问:“我第三项考核过关了吗?”
鬼医愣了下,回忆了下花娆月刚刚说的诊断结果:“你是说他是走火入魔?”
花娆月扬眉:“脉象错乱,混乱不堪,多半是。”
鬼医皱眉又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半兽人?”
花娆月撇嘴:“我是觉得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半兽人,人和兽是不同的物种,根本不可能留下后人。就好比马和驴这般相近,它们倒是能生出骡子的,可是你见过那个骡子再生小骡子的,所有的骡子都是绝后的。不同物种结合是不可能有后代的。所以他不可能是半兽人。”
花娆月的话鬼医想了很久,才道:“若是照你这么说,那他也有可能就是骡子啊,马和驴能生出骡子,就是半兽人可能存在,至于半兽人还会不会有后代,那就还得试验。”
一听“试验”两个字,花娆月便生气:“试验个屁啊,说了半兽人不可能存在了,你还要试验什么?他们都是人,又不是你的试验品。你凭什么拿他们试验来试验去。”
见她生气,鬼医也就不提“试验”的事了,又把话题扯到铁牢里那男人的身上:“你说他不是半兽人,那他的眼睛你怎么解释?”
花娆月朝铁牢里看了一眼,男人那双暗红的血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花娆月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连忙收回目光,冲鬼医翻了翻白眼:“你没见过红色眼睛的人,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红色眼睛没什么稀奇的,我看见过很多蓝眼睛,绿眼睛,紫眼睛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