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不要着急。”
她的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反握住霍沉的手。
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轻轻蹭了两下,眼底带着几分柔软,轻声道:“我不会胡乱冒险,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什么都不清楚,夫人要怎么保证?”
霍沉眼神紧绷,连带着下颌线也看起来多出几分冷硬。
心中涌上几分怒火,却又不舍得跟她发火,只是沉声重复道:“我不同意。”
“霍沉,舅母求求你了,你可怜一下秋秋。”
潘静见状,泪如雨下地挣扎着往两人面前爬了几步。
哽咽着哀求道:“秋秋才二十岁,她年纪还小,才刚上大学不久。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啊……霍沉你发发善心,救救秋秋吧!舅母给你磕头了!”
说着,她俯下身二话不说就要磕头。
“你这是干什么?!”
宁长安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伸手去拉她。
他满心都是不赞同,神色略有几分严肃。
偏偏他本性温柔,说不出太重的话,扯着潘静的胳膊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憋出来一句:“你这不是故意逼寒星和沉沉吗?你当人长辈的,怎么能这样?给晚辈磕头,你怎么做得出来!”
“我现在不是什么长辈,我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母亲。”
潘静却一把甩开他的手。
脆弱憔悴、满是病容的脸上带着决绝,红着眼睛满眼都是泪,她高声道:“你抹不开脸我抹得开。为了秋秋我什么都能豁得出去,我只想让我的秋秋回来!”
说着,她不顾宁长安的阻拦,哭着再度哀求道:“寒星,霍沉,舅母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你们救一救你们表妹!”
“舅妈,您别这样。”
阮寒星越发有些无奈,道:“您是长辈,这又跪又哭的,算什么?更何况,我不是已经答应……”
“夫人!”
霍沉的嗓音骤然冷了下来,压抑着怒意冷声打断她未出口的话,寒声道:“不行!”
黑沉的眼眸转而看向潘静,他的眼底冷意更浓,冷冷地道:“夫人为人心善,又最是照顾这些弟弟妹妹,胸怀宽广责任心强。这是她的有点,但不是舅妈欺负她的理由。”
“夫人见不得舅妈下跪磕头,舅妈也不必这样逼迫她。要磕头舅妈尽管朝着我磕,我不怕折寿。”
那含着冰冷的嗓音,犹如万年玄冰。
幽邃的黑眸中写满了冷漠冰冷。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在长辈面前收敛气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好接触一些,而是毫不犹豫地气场大开。
潘静前半生始终是个普通人,所面对最多的也不过是家长里短,哪里承受得住这个。
面色煞白,迎着那双几乎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眸,浑身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舅妈说表妹才二十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夫人也只比她大一岁多?夫人也才刚考上研究生,她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