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烟一边撑着下巴,见着一楼厅中迅速聚满了来看戏的人,目光中有些许笑意。
云色月瞧着云轻烟如此,顿时顺着云轻烟的目光看了过去,便瞧到了一个身着锦华衣袍的男子手里拿着折扇,容貌端的是如玉清华,气质出尘,只是男子却被一素衣女子扯着衣摆,迟迟无法脱身。
“呀!有个男的被女人缠上了。”云色月饶有兴致地坐到云轻烟的身边,探出头去看。
云轻烟眯眼笑了笑,随即指了指那男人,轻声说了一句,“你瞧那人,觉得是什么身份?”
云色月顿了顿,仔细看了下男子的容貌,摇了摇头,“样貌不眼熟,不过他穿着打扮倒是精致,大概身份也不会差吧。”
“是么,那……我们要不要下去帮一帮这位公子?”指尖撩起长发,少女唇边的笑意变得愈发盎然。
云色月登时看向了云轻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云轻烟扯住了手,直接被带出了包厢。
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宁承宣即便是有再好的涵养,都忍不住沉了脸色。
他将自己的衣服从女子的手中拽了出来,随后说道:“这位姑娘,在下根本不认识你,近日才来京城,怎么可能就多了个妻子?”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今天若不是来茶楼,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原来在京城出人头地,可怜奴家为了寻你,独自上京,结果苦苦找你半月,你却不愿意认我!”女子眼中顿时泪水掉了下来。
她压根就不去管宁承宣,只是一味地说自己有多么苦,迅速便引起了周围看戏人的同情心。
不少人因此指责宁承宣,“瞧你穿着如此好,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妻子都找上门来了,竟然还不认!?”
“小娘子别哭了,若是这人还敢不认你,我们几个人就合力将他送到官府去!”又有一个声音接过了话茬。
多方人安慰下,素衣女子才终于减弱了哭声,露出自己梨花带雨的面庞,又惹了不少人的心疼安慰。
宁承宣揉了揉眉心,一时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多年在边关,都是同一些粗野汉子打交道,哪里遇到过这样女子讹人的事情。
那女子一边掩面,一边借由余光扫了众人一眼,忽然勾了勾唇,随即又隐隐一副要哭的模样,“夫君,我知道你嫌弃奴家出身不好,不愿意认奴家,奴家这都不在意,但奴家与夫君的儿子正遭着病,你不能不管啊……”
说罢,便又是一阵伏身而哭。
“你这负心汉,妻子和儿子都不管不问!”指责铺天盖地朝着宁承宣而来。
宁承宣又是一阵头痛,“差多少银子,在下都付了。”
他真是不知如何应付,瞧见女子在他面前哭,就觉得烦闷得不行。
若是给了银子便能对付过去的话,宁承宣也得松口气。
女子闻言,又哭着道:“二十两银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