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止从山下回来,鄱阳侯正带着人来接他。他一反常态,本来之前都是能多敷衍,阴奉阳违的,居然现在愿意亲自迎接明止,这很显然是太阳从西天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云色月见到鄱阳侯的人就在底下守着,顿时急慌急忙地戴上了兜帽,一边凑到了明止的跟前,忍不住说道:“他怎么来了,不是根本就没把哥哥的话当做一回事吗?现在反而带着这么多人来迎接我们,这也太奇怪了吧?肯定有诈!”
明止盯着不远处在山脚处徘徊的鄱阳侯等人,心中一动,但神色却未有丝毫变化。他安抚着身边的云色月,说道:“放心吧,没什么事情。”
云色月蹙眉,然后道:“哥哥,真的没什么事吗?”
明止点了点头,回答道:“没事。”
明止和云色月两个人终于到了鄱阳侯的面前,然后这本来坐在马上的鄱阳侯,立马是松开了马缰,立刻下来迎接。这样诡异的态度,让戴着兜帽的云色月忍不住冷嗤一声,但是碍于现在得大局为重,她又不能把态度显露得太过明显,只能恨恨地不敢多言。
鄱阳侯自然也能察觉得到,这云色月对自己的敌意。但鄱阳侯至始至终都没有多想,他一直把人当做是明止的手下。这手下对自己有敌意,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摄政王大人,你上去查探了一番山头可有什么收获?”鄱阳侯冲明止拱了拱手,随即立刻询问道。
明止看了鄱阳侯一眼,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鄱阳侯怎么来了?不该在府上吗,本王记得自己来这里,应该是没有告诉其他人才对?看来鄱阳侯这消息还真的是挺灵通的。”
鄱阳侯一顿,他没想到明止直接发难。这么一番质问,言下之意就是在警告自己。
不过,鄱阳侯却并不怕明止。
他十分淡定地看了明止一眼,然后替自己解释道:“只是有人看到摄政王是往这个方向来了。所以我才会提前来山脚这边等大人下来。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摄政王放心。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大到跟踪大人。”
“哦,是吗?”明止反问了一句,又顿了顿,声音突然诡谲得冰冷,“可是我看鄱阳侯胆子倒是挺大的,没见到有多么胆小。”
鄱阳侯微笑着,但实际上背脊已经湿了一片,他感觉到好像是有森寒的毒蛇爬上了自己的身体,那腥红的蛇信子在他脖颈徘徊,于是摄政王那似乎平淡的视线下,他的指尖已经有些细微地颤抖,这样的反应无不是在告诉自己,其实他这个在战场经过无数厮杀的人,居然在害怕眼前的这个小辈。
说不出来是屈辱还是什么,但这明止身上那骇人的气势,根本不容人小觑。
“摄政王还是不要谈论我的事情了。”鄱阳侯避开目光,生硬地转移话题,“大人还没有告诉我,你在这座山山头有没有什么收获?”
明止看了鄱阳侯一眼,也并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下去,他回答道:“我大概知道他们会通过哪个地方进来,只要在那边的山头守住,这样纵观整片山,只要有任何异动都能发现。”
鄱阳侯点了点头,立马接道:“那我现在就派人把山头守住,这样摄政王大人就能放心了吧。”
“不用。本王会让自己的人守住这座山头,鄱阳侯的那些将士只需要守住山脚就行了,其余的东西不需要你考虑。”明止很果断地拒绝了鄱阳侯,就如同之的鄱阳侯对他阴奉阳违毫不信任,他自然也不会对鄱阳侯有几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