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家属院是多年前的装修装饰,客厅的灯昏黄晦暗。偶尔还会跳闪一下,显得阴森又诡异。
甘美是好看的吊稍眼,瞳仁又黑又大,是个典型的美女。此刻素颜粗衣坐在妹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态。
她看着刚刚经历了婚变,憔悴不堪的妹妹,泪水簌簌地落下来。她多想不把她卷进这乱局中,然而前程未卜,她已经不得不做一些交代。
“我打电话给你,说我生了绝症,其实也不算假,”甘甜苦笑一声:“三个月之前,我身体开始不舒服,先是长了一身的疹,奇痒难耐。疹退了以后又开始每天爆汗虚脱,不停地补充水分,穿最少的衣服,空调开到最低,到后来,已经不能正常的工作。”
“去了医院,也你姐夫也坚持换了更好的医院,但是,查不出病因,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为了不影响项目进度,我主动辞职了。”
“然而刚辞职在家,我就开始呕吐和晕眩。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我赶紧再次去了医院。”
“没错,我怀孕了。胎儿甚至已经有了胎芽。”
纤细的右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我刚才跟你说了,初时在医院,什么也没查到,孕检也不是阳性。当我问医生的时候,医生问清我的末次月经,推算我,不可能怀孕到这个周数,胎儿这个大小。”
“如果不是你姐夫一直照顾我,每天朝夕相处,医生都要怀疑我在撒谎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甘美的眼中噙着泪,故作轻松地问妹妹。
甘甜心疼地抓住姐姐的手,鼻子酸疼。
“后来,你姐夫终于想起了一样东西,一个西安老板为了感谢他,送他的一个手俑。”
“我特别喜欢那个手俑,经常把玩,那是一个憨厚的小兵的样子。甜甜,你知道我们盼孩子盼了好几年,想尽多少办法,都怀不上,我的婆婆,特别想要一个亲孙子。”
“只是那个手俑,自从我生病以后,散发出一种味道,就是死老鼠在炎炎夏日沤在角落里久了才会发出的味道。
你姐夫拿着那个手俑,进了书房,一天一夜没有出来。”
“再出来的时候,双眼通红,抱着我号啕大哭。甜甜,你知道吗?你姐夫是一个东北汉子,我从未见过他哭得像个孩子,根本劝不住。”
“他说,媳妇儿,对不起,连累你了。你等我回来,如果孩子太折腾你,就……就打掉吧。”
说到这里,甘美伏在妹妹的肩头,压抑地呜咽着。
“问他什么,不肯说,他只交代我,如果在家门口附近看到可疑的人,就立刻搬家,不要去找他,事情办了,他就会回来。”
“你姐夫离家的第三天,他们考古队的一个同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是否在家,我没设防,就说了地址。”
“没想到,有人敲门,我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柱子叔把两个人打晕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