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啸宏立刻叫住江天华,道:“阿华,先别管那小子,你去替我接待镇仑大师。”
“是。”江天华依言。
传报的弟子也退出了正堂。
“镇仑大师怎么会来我们府上?”江天义道。
“为父在半个月前派阿华去大理送的信,邀镇仑大师来洛阳与为父畅谈一番江湖武林、武学典籍之趣事。”江啸宏道。
“原来如此。”江天义道。
“对了,你去看守地牢,时刻注意着那小子,万一他使什么诡计逃跑,立刻把他给抓住。”江啸宏道。
“父亲放心,他现在已是瓮中之鳖,跑不了的。”江天义应允去了。
“莹儿,今天你也累了,想回屋休息便休息,想出去玩便出去玩,别让为父担心就是。”江啸宏温柔地道。
“女儿知道了。”江小莹离开了。
江啸宏也走出正堂,去到府中一座双层楼。徐鼎胜一直跟着他,没说一句话,随他登上第二层,打开窗户,看到了从府门进来后要经过的第一个院子。
那院子里现在站有两排人,都是他的弟子。每个人手中都配有一把剑,个个生龙活虎,身强体健,目光都凝聚在正门处。
正门处缓缓走来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江天华,一个是枯瘦如柴的年轻和尚。
还有一个身着黄色僧服,外披红色袈裟,左手捏佛珠,满面皱纹、胡须花白的老年僧。
这就是镇仑大师!
他头顶光秃,却有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孔,虽无笑容,但任何人见了他都会倍感亲切。他身高比江天华矮了半寸,身材虽宽,却不显胖。
他看起来已六十有余,但一双眼睛却很年轻,仿佛终日带着微笑。
“原来这就是镇仑大师!江湖上三大高手之一?”徐鼎胜虽问,其实已看明白。
“嗯。”江啸宏点点头。
只见江天华领着镇仑和他的弟子走进院子,向镇仑介绍道:“这些都是家父的弟子,平日都住在府上。他们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前吃了许多苦,一进了江府,就像有了自己的家,平日勤学苦练、认真刻薄,实在不容易啊。”
“阿弥陀佛!早就听闻江施主乐善好施,任德兼备,百姓们都视其为‘父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镇仑看起来虽老,却声如洪钟,强劲有力。
“家父正在正堂等候,大师请!”江天华左手往前一伸,自己并未往前走。
镇仑点头,便往前走去。
他身后的弟子也跟上。
院子里的两排人一齐抱拳道:“恭迎镇仑大师!”说罢便列成两列,让出条道来。
镇仑仍面无表情,步伐轻盈,不缓不慢,走在左右两列人中间。
他的弟子已有些紧张,眼神不停转悠。
镇仑刚走到列队中央,两列的人同时拔出了剑,一齐刺向镇仑。
镇仑微微皱眉,一掌将身后的弟子推出战圈,然后扎下马步,双拳握紧下垂。只听“铮铮铮”一连串响,几十柄剑刺在其前胸后背,却未能穿透肌肤。
他的弟子刚才向后滑出丈许方才站稳,已退出战圈,此刻忍不住道:“你们要干什么?”
几十个人一起发力,剑刃已弯折,连镇仑的袈裟也没穿透。
江天华背着双手,看似淡定,心里却想:“金钟罩,果然好内功!”
忽听镇仑长吐一口气,双腿站直,浑身一抖,随即一股劲风从他体内射出,将所有用剑攻击他的人全都震飞,院子里顿时躺着这许多人。
“阿弥陀佛!”镇仑双手合十,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江天华这时走到院子中央,大声道:“你们简直不自量力,镇仑大师是贵客,太没礼貌了,全都退下!”
刚才倒下的人没一个受伤,就像被推倒了一样,此刻全都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剑撤走。
镇仑的弟子也已走到镇仑身边。
江天华向镇仑双手合十道:“大师,请不要见怪,他们除了家父以外没见过其他大人物,想是他们知道大师的声望,故而不自量力,向大师讨教了一番。大师给了他们一个教训,好让他们今后不敢无端妄为。”
“说得好听,刚才你为什么不喝令你手下这群人?”镇仑的弟子恨恨地道。
“慧丰,住口!”镇仑叫住弟子慧丰。
江天华沉默半晌,道:“大师,请。”
这次江天华走在了前面,镇仑和慧丰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