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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团(1 / 2)

出了王家府院,羽瑟这才拖住枫漓,按住他握在自己手腕的手掌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枫漓此时已冷静下来,略有些不自在地松开攥着羽瑟的手,不答反问:“可曾听闻‘冷香散’?”

羽瑟一愣,这才想起,武林大会之时,曾听几个江湖人士闲谈中说起,在许城一带已有三五人中奇毒。

中毒者身子一日弱过一日,身上香气却是一日重过一日,除了一个自身体质好不药而愈的,其他几人均是身死,这横空出世的毒药故此而得“冷香散”之名,不过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死了几个无关紧要之人,是以并未引得太多人关注。

羽瑟自袖中取出方才受赠锦帕,任那若有若无的香气窜入鼻尖,攥紧锦帕闭了闭眼,心中念及那仅见过一面的叶灵姑娘,低声问道:“这香气,便是吗?”

枫漓早在拉着羽瑟走了几步的时候就缓过神来,冷香散不过是自以为是之人想出的说辞,这冷香酷似已绝迹千年的谆齐木之香,十有八/九是神木的香气。

冷香散之事,枫漓在武林大会听闻后便有所疑心,恐怕是偏木属性之人被魔力认作了宿主皮囊,肉/体凡胎撑不住,这才日渐油尽灯枯,魔力也就从身死之人转至下一个容器。

至于那不药而愈的幸运儿,怕是在枯竭之前便遇上了木属性更为精纯之人,被吸走了魔力,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枫漓原本也只是推测疑心,并未深究,如今嗅到香气,便颇为确定“冷香散”的传闻当真是木属魔力所致。

深闺女子病症并未外传,好在王音儿已过世有些时日,魔力不可能依附于虚空,必定早已转至下一人身上,纵是羽瑟去她房中,也断不可能被魔力侵染。

再看到羽瑟拿出透着冷香的锦帕,枫漓便连最后一丝忧惧也散了去,哪里愿意眼前的姑娘淌这浑水,只淡淡道:“是我辨错了,闺阁女儿如何会被下这等奇毒,方才一时想岔了,如今细细想来,这香气似是女儿家惯用的一种香粉吧。”

羽瑟大大松了口气,心中一时为枫漓的关心则乱欣喜赧然,一时为他清楚女儿家惯用的脂粉气而暗恼不虞,只揉着手腕撇撇嘴。

枫漓起先急狠了,攥着羽瑟也未能收好力道,见她泛红的手腕上隐约透出些青色,未及深思便将那手腕捉了过来,渡上一层灵力。

熟悉的清冽瞬时将对自己本就微不足道的疼痛压制下去,羽瑟此时再看被枫漓握住轻轻摩挲的手腕,面皮一点点泛起了绯色。

待枫漓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便如被烫着了似的放开手,掌心上残留的滑腻触觉和眼前的含羞娇颜,直叫枫漓在寒凉的夜风中出了一层薄汗,清清嗓子转身而去。

天色也有些暗了,枫羽二人漫步在许城街道,一时无言,枫漓何等精明,纵是羽瑟刻意掩饰,仍旧看出了她的怅然。

“喏,尝尝。”

羽瑟原本是羞赧之中跟着枫漓默不作声,待面上热气散后又渐渐想起那一心为了爱女的王员外,思及古今二世的父亲,心思沉闷低落,冷不丁被眼前忽然出现的白团子惊了一惊。

微微将头向后靠了靠,羽瑟这才看清眼前的东西,原来是一只白兔形状的糕点,乖巧地躺在枫漓掌心。

枫漓也是头一次哄姑娘,见羽瑟盯着胖兔子呆了片刻后竟隐约有些泪目,心中不禁一惊一慌,将手向后一撤道:“这兔子长得是蠢胖了些,不吃也罢。”

羽瑟却是不依,连忙伸手抢过点心,一口咬了下去,真甜,跟小时候哥哥给自己捏过的歪脖丑兔一样甜。

枫漓则是目不转睛盯着羽瑟沾上白色糖粉的双唇,轻轻捻了捻方才被羽瑟触碰的指尖。

羽瑟思念着多年未见的哥哥吃了团子,后知后觉自己竟被枫漓当孩子哄了,不禁有些脸热,方才抢糕点,仿佛,依稀,是抓到他的手了?

“你……倒是很会哄姑娘,这兔子也不知是哪位娇娥的心头好。”这是什么话……话音刚落羽瑟便想捂脸,怎地一股子酸味,真真是丢人。

“唔,”枫漓难得顿了一顿,直言道,“数千年前,倒是有那么个小姑娘,喜欢捣鼓这些东西。”

羽瑟本是随口戏言,哪知枫漓竟做此答复,虽知这早是过往云烟,可心还是没来由地沉了一沉,他竟还记着呢,撇撇嘴,当下觉得兔子的回味竟有些甜得发苦。

枫漓见羽瑟那样子便自知说错了话,正要再解释两句,却听羽瑟道:“这兔子到底小了些,方才你忧心如焚拉我出来,我可还没吃上王员外备下的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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