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暄从来没像这一刻一般和郑勋好好相处过,感受着他的体贴霸道,倒也是心甜如蜜,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至少五天”,二人之间,霎时间暧昧缱绻……
一点风寒对郑勋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歇过一日便好了个八成,同众人言笑晏晏用过早餐,就言道要回一趟府邸。
郑勋自慕艾山庄遇险至今都不曾回府看看,又决意与璟然等人一同四处寻神器,想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好生待在武城。如今羽瑟能下榻了,郑勋也就放了心,总该回去一趟,安置府内众人并取些东西。
羽瑟这幅身子自然是经不起劳顿,一双美目在哥哥和忆煊之间扫了扫,只盯着忆煊道:“我身子这样怕是回不去,你替我取些东西好不好?”
好!郑勋自以为很是隐蔽地笑了笑,赞赏地看了羽瑟一眼,还是妹妹最懂我心意,我正想带小辣椒去见见爹娘呢。
忆煊本就想去看看郑勋自小长大的地方,被羽瑟送上这么个理由自然欣然,一脸勉强地应下。
羽瑟心中给自己鼓了鼓掌,又让二人等自己片刻,取了装着破损配饰的小油纸包,叫忆煊帮自己拿到东街的袁记工匠摊,交给名叫阿功的伙计修理,言道估摸着一两天也就修好了,只消返程时再替自己取回。
撮合过兄嫂,羽瑟又嘱咐着郑勋多替自己给爹娘磕几个头,因着身子也不远送,便坐在厅里,笑看他们二人你拉我我瞪你地去了,回过头来,对上璟然满是疑虑的眼。
众人早已散了,璟然难得亲自送羽瑟回去,竟径直入了她房中,踱到她身边坐了,目光锁在她坠在腰间的玉佩上。
旁人不知那日细枝末节,璟然却清楚得很,当下直言道:“那日下人替你净身更衣,自你身上取下的配饰皆放在塌边矮几上,倒不曾见它。”
“嗯。”羽瑟摩挲着那刻着“郑”的玉佩,珍而重之地自腰间取下,塞入怀中,“枫漓替我取回来了。”
这玉佩便是当初被妖界认作神器抢去的自不必说,从何处取回的不言而喻,枫漓的身份更是昭然若揭。
璟然近来也对枫漓也起了些疑心,一则回想起他数次出现似是太过巧合,二则见他对羽瑟平平淡淡的样子,却分明有天夜里见他自羽瑟院里出来。璟然倒不甚在意什么人魔妖神的身份,闯荡多年也曾结交过几只妖魔,只是今日见羽瑟模样,恐怕是刻意叫自己知晓了,不禁眯了眯眼,想得深了些。
“我信他,”羽瑟倒了杯茶,声音低了些,“我爱他。”
璟然听罢这轻若云烟的一句,脑中一时之间空了空,半晌才回过神来,又反复咀嚼了一番羽瑟这短短六个字,心中顿觉复杂难言。你信他,是以敢让他在这些个你在意的人身边,可你爱他,又怕自己昏了头惹出事。
璟然素来心思重,转瞬之间已然想到很多,羽瑟是何时知晓的?枫漓可曾做过什么?他在此处又有何图?他对神器知道多少?能从妖界拿到玉佩就绝非独自隐居修行的妖,以枫漓的深浅,在妖界也必然身处高位,当真会为情叛离?纵是羽瑟万般值得,纵是他会,想起郑勋那直肠子,定然不会答应让自家妹妹同妖物在一起。更别说还有个玄海,再加之世俗阻拦、妖界干涉,粗粗一想也知这感情不该有之,若羽瑟稍微明智一点便该快刀斩乱麻。可是,璟然看了看默然的羽瑟,她怕是铁了心了,当真是,为何偏走独木桥?
璟然心道,这便是羽瑟同自己的不一样吧,这一路走来,自己看得分明,情之一字,于她而言,终究是太重了。
璟然心底何尝不想拉住靠近深渊的羽瑟,却也知她不会回头,默默闭了眼,收回了下意识伸出的手,到底希望她一切皆如意。
人投靠妖魔的有之,妖魔扶助人族的亦有之,总归跟枫漓素有交情,若枫漓行的正,便是自己人,璟然丝毫没有“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念头,只盼着枫羽二人终能成眷属,追问道:“他如何说?”
“他说,叶灵身上的香气,你的沁骨露盖不住。”
璟然闻言猛然抬首,见枫漓已立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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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