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恨了。”晏昊和子雅回同仇敌忾异口同声,相比魔门来说,文爷把金雕毁尸灭迹也不算什么残忍的事了。
“文爷,将人的灵识转到灵畜的身上,岂不是魔门的人都会渡灵?”晏昊问道。真要是那样,那也太可怕了。
“渡灵?魔门中倒没听说有几个会那本事,要是渡灵的话,金雕就不止这点能耐了,我也不可能三下两下能斩下它脑袋。他们豢养灵禽灵畜是寄灵,宿主体内同时存在两股灵识,为了不使两股灵识相克相争,他们会给灵禽灵畜喂食一种毒药,抑制它们本身的灵识。如果灵禽灵畜死了,别的生灵误食了它们的尸体也会中毒,不死也会变笨变痴。”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文爷要毁它尸身了,”晏昊恍然大悟,“文爷,魔门豢养灵禽灵畜是用来修习渡灵术么?”
“不是,是把它们豢养成探子和杀手,”文木又问姜尔雍,“尔雍兄,你觉得这金雕是哪来的?”
“在控制那些扁毛畜牲方面,当前最厉害的有两人,一个是绯院的功曹君毛庆,一个是杜鹃门的屠标。毛庆圈养的,在追踪循迹和传讯方面见长,屠标却一般是把它们当作自己杀人的爪牙用。”
“那这只金雕最有可能是哪里的?”文木接着问。
“很可能是屠标的,毛庆训练的一般都是小巧的禽类,屠标豢养的大都是猛禽。”
“屠标那厮我早就想找他算账了,只是一直打听不到他的行踪,实在是郁闷。”文木愤愤地道。
“屠标确实是难寻,谁都没见过他,听说见过他的都是死人了。”姜尔雍道。
“啊?”子雅回一惊,“真是个狠人呐,肯定是个满脸横肉的凶神恶煞。”
“匿迹再厉害也肯定会有露面的时候。”姜尔雍多年前倒是无意间见过屠标一次,心下在笑,要是回儿真见到屠标,怕不得惊掉下巴。
“尔雍兄,既然他的金雕出现了,难不成屠标就在附近?”文木脸色一喜。
“那倒不一定,也有可能真的是路过此地的。”姜尔雍笑了笑。
“师父,这么说,刚才的金雕肯定不是个善茬。”晏昊道。
“嗯,你刚才也瞧见了,你们文爷的袖子被它轻轻一带就破损成那样,要是挨到皮肉,你想想会是个什么情况。”姜尔雍点头道。
“尔雍兄,我刚才是一时大意。”文木特意强调了一句。
“文爷刚才穿的袍子袖口太宽了。”晏昊心道,文爷,您本领过人,放心,没人会瞧不起您老的身手。
“也就你们文爷有这本事,三两下就将金雕斩于剑下,换成别人,只怕就会成了金雕爪下亡魂,”姜尔雍见文木一脸的不服气,虽是和两个徒弟说话,但话里话外将文木捧得高高的,“道门中的修士死在屠标灵禽爪下的可不少,去年就有郝致、金成业、饶威棣、贺如、景雄、谢淑兰六个鹤使,邓远才、高开武、吴启、陈北、充一平、强护、浦修、江于俊、文如松、虞珊十个鹿差,其中金成业、贺如、谢淑兰的修为已是五境上品,可还是难敌屠标豢养的灵禽。”
“啊,不会吧,竟然这么多人死于屠标的那些扁毛畜牲爪下?”晏昊子雅回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年之内怎会死了十多个鹤使鹿差?”文木也有些意外,“绯院就放任不管?”
“也不是不管,都知道是屠标指使灵禽干的,可屠标修为了得,根本找不到他人在哪里。”姜尔雍叹声道。
“死的鹤使鹿差有什么共性么,都是怎么招惹上屠标的?”文木问。
“共性?”姜尔雍一愕。
“屠标那人的行事风格我也有些了解,”文木想了想,说道,“他喜欢挑衅修为突出的,鹤使鹿差普遍修为不高,按理来说不会一年之内杀那么多鹤使鹿差吧。”
“闲弟这么一说倒确实有可疑之外呢,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听文木一说,姜尔雍顿时也觉得蹊跷,不由得深思起来。死的鹤使鹿差中,郝致、贺如、高开武、江于俊、文如松、浦修是中立的,景雄、谢淑兰、虞珊是亲青阳尊姜寒澍的,金成业、饶威棣可划归为朱明尊嬴九效一派,邓远才、吴启、陈北、充一平、强护平时跟白藏尊魏芒实走得很近,这么一分析,姜尔雍心里便有点谱了,不由得检讨起自己的粗心来。
见师父沉默不语,子雅回嬉皮笑脸的凑到文木跟前:“文爷,教我一点手脚上的功夫吧,下次碰到今天这种情况,我好歹也能帮上些忙。”
“你不是有师父在么。”文木没什么表情地道。
“呵……我师父您也是知道的,一门心思修在医道上,文爷是祛邪宗的大修者,身手方面那是放眼天下没人比得了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子雅回顺嘴就是一顶高帽往文木头上戴。
晏昊一听师弟这踩低捧高的话,本想怼上几句,但一想到刚才那情形,摇了摇头作罢。
“哼,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凭什么要教你。”文木毫不客气地道。
“闲弟,”回过神的姜尔雍笑着接过话道,“你要是不嫌弃,正式认他们两个为徒弟,那就名正言顺了,我今天就把他们逐出师门,如何?”
“师父!!”晏昊子雅回异口同声地吼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高冷的师父怎么碰到孤鸿散人后变得如此调皮起来,不但动不动摆出一张灿若山茶花般的笑脸,现在竟还开起徒弟的玩笑了,这孤鸿散人也是有毒的啊,毒性还很强,把我们师父的本性都毒没了。
“尔雍兄对两小子倒是宝贝得很,”文木摆出一副吃了八辈子亏似的懊丧脸,“君子不夺人所爱,算了吧,我还是不求名不求利的免费当个客座师父吧。”
“意思是文爷肯教我们啦?”子雅回兴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