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文木实在是等得不耐烦,狠狠骂了几句两个小子不争气,然后指出两人剑招的不足,指点他们该用什么招该攻击什么点,实战教学,现场提点,活脱脱把邹著当猴耍。
在文木的指点下,加上邹著体内真气泄得也差不多了,晏昊子雅回两人没用到十招便把邹著的剑震脱手,把他给押到了姜尔雍文木面前。
“百休门来桂州干嘛?”文木懒懒地问道。
“去荔浦鹅翎寺复仇。”邹著老老实实地道。
“复仇?复什么仇?”文木有些惊讶。你要说道门的找百休门复仇倒是稀松平常,百休门会找人家复仇?好像百休门最恨的只有他这个孤鸿散人吧。
“我百休门一名弟子好不容易快收服一只煞妖,结果被鹅翎寺给截走了,那名弟子也死于非命。”迫于霜序君的威名,邹著倒也服帖。
“胡说八道,释道两派修行的教义背道而驰,佛门弟子截灵识有何用。”文木厉声喝道,大有你再胡说一句就把你也打成肉泥的架式。
“打劫的不是鹅翎寺秃驴,截匪也被我百休门弟子重伤,寺中收留了他。”
“半道截你百休门灵识的是谁?”姜尔雍沉声问。
“祛邪宗灵山韩氏的韩可勋。”邹著一见姜尔雍看向他,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正视。
“百休门此次来了多少人?”姜尔雍又问。
“一个韩可勋,有我和邹辰来,足矣。”虽是狼狈落败,邹著语气还是有点自负。
“就你们两个小贼?”文木不相信了,不说鹅翎寺那群和尚中有没有高手,韩可勋好歹也是十多年前就突破了六重境的,应该也不是好对付的呀。
“韩可勋不过是个六境中品,那班秃驴只会念经拜佛。”邹著冷冷地道。
“百休门这次派了一个六境的一个七境的过来,也不能说是轻视了韩可勋,何况他还受了伤。”姜尔雍拍了拍文木的肩。
“本爷最讨厌跟和尚打交道了,烦人,”文木对晏昊子雅回道,“你们两个赶紧去鹅翎寺,把韩可勋给带过来,好让你师父医治。”
“啊?”晏昊子雅回一愕,没反应过来。
“快去吧,顺便让寺中把消息散出去,就说韩可勋已被孤鸿散人救走了。”姜尔雍挥挥手道。
“好。”晏昊子雅回赶紧收剑,驭风而去。
“阁下是……孤鸿散人?”邹著不可置信地盯着文木。
“这段时间跟姜五公子神仙伴侣形影不离的不就是孤鸿散人么,霜序君和孤鸿散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道侣,江湖上早就传开了,现在才知道?”文木冷哼了一声。
文木看邹著越看越不顺眼,还以为邹著刚才听到姜尔雍自报家门吓得就跑是因为知道孤鸿散人在旁边,想不到他却是被姜尔雍的名气所吓倒,文木脆弱的心灵顿时有点受打击。
“原来如此,怪不得邹辰兄弟会一招就死在你手上。”邹著恶狠狠地盯着文木道。
“一招死在我手上不亏,省得多受折磨,你想怎么死?”文木对邹著诡笑道。
“闲弟等等,此人是百休门前任门主的孙子,我有件事想问问他,”姜尔雍按下文木的手,对邹著道,“你爷爷邹梅轩隐居在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邹著冷哼一声,昂了昂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
“说不说?”文木一巴掌拍过去,打得邹著一个趔趄。
“哈……”邹著得意地笑了起来,朝文木呸了一声,吐了一口血水,“老子不说能奈我何。”
邹著心下明白,惹谁不行,非要惹个孤鸿散人,今天算是走霉运走到了底,死到临头了,一点生机都没有。
“好,本爷就让你尝尝卷云掌的滋味。”文木避开口水,抡掌就要拍过去。
“闲弟慢着,”姜尔雍赶紧按住了文木的手,眼神一冷,对邹著道,“老老实实招了,我让你死个痛快。”
“嗤。”邹著嘲讽地对姜尔雍抛了个不屑的眼神。反正都要死了,痛不痛快有啥区别。
“想当条硬汉子也得瞧瞧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血性。”
姜尔雍懒得再跟他废话,闪电般在邹著身上连拍十几掌,掌力不大,丝毫不见一点掌风,邹著连身形都没怎么动。
文木心下狐疑,熙哥哥这是干嘛,给他挠痒痒?
正待相问,却见邹著突然一脸痛苦地倦缩着,满头大汗,很快便佝偻成一个大虾米似的,面目狰狞,有如恶鬼附身,汗水泪水鼻涕淌得满脸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把周围嬉戏的鸟儿吓得四散。
“熙哥哥下毒了?”文木惊愕地问。
“闲弟这话说的,愚兄是医者,怎会下毒,”姜尔雍假模假样的拍了拍衣襟,“分筋错骨手,让他尝尝骨骼移位骨肉相磨的感觉。”邹著是百休门的嫡系公子哥,虽是修为不错,却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十有八九是受不了这份折磨的。
“哦,怪不得。”文木笑了。
骨骼错位带来的痛感被神经传导到全身各处,没有一处不是锥心之痛,让人忍受不了的是每处神经都被触动了,连想痛晕过去都是奢望,只能咬碎牙忍受着一波波蚁噬的痛苦。邹著的嚎叫声越来越凄厉,闻者心惊胆颤,连周边的草木都瑟瑟发抖。
“说不说?”姜尔雍冷冷地看着满地打滚的邹著。
“说……我说……”邹著眦目咧嘴,眼珠子感觉都要被瞪出来,原来死得痛不痛快还真有区别。
“不自量力。”姜尔雍在邹著身上又连续拍了几下。
“在洪州……滕荫斋……”邹著虚脱地喘了几口气,现在他连自裁的力气都没有。
“是不是再想来一遍?洪州的滕荫斋根本就没有姓邹的。”姜尔雍语气有点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