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用《弟子规》做束脩
赵川知道祖父让自己带着这个小师叔出来休息是为了看郭真人说的那本书,但是为什么要沐浴呢?他却是不知,赵琦已经等不及了,他打算下午就让袁烜磕头拜师,至于之前说选个好日子,他习惯性的选择了遗忘。
赵家有自己的澡堂,而且里面的卫生条件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袁烜对于自己选择了赵家这个决定很满意,等过段时间他找个理由把卫生纸也弄出来,那就完美了。
不愧是大户人家,袁烜三人还没有洗完赵川就亲自送来三身差不多尺寸的崭新衣裳,袁烜和米奇的还好,阿福的就有些别扭了,看这个款式应该是给府中的大人准备的,看来也只有先将就了。
袁烜三人轻松的洗着澡,却不知中厅里的赵家父子现在是如何的激动难抑。赵家虽然学的是儒学,本来不应该推崇这样的神鬼故事的,但是这本书可不仅仅是神仙鬼怪,还有许多的神话传说以及家国观念,更是阐述了王朝更迭和君臣关系等诸多方面的联系,可以说也是一部警世之作。
赵家众人已经可以想象这样的一本书如果收入赵氏宗祠会是怎样的一番盛景,想必一定会让那些等着看赵家笑话的家族艳羡不已,另外赵家一定会得到天下道门的友谊,虽说赵家没有野心,但是重回二等世家的心思未必不能实现。
简单的用过午饭后,赵川再次恭请师叔袁烜前往中厅,这次是要拜师了,看来赵家比他还要着急,不过这样才好。
文人收弟子和武人收徒一样,正式的仪式也是有见证人的,郭璞在士林的地位虽然还不及赵琦,但也着实不低,自然可以算一个。
厅中还有一人,头发胡须皆是花白,长相中正平和,一身的长衫儒袍尽显儒雅而不失锐气,脸上却挂着和蔼的笑容,此刻正不断的打量着袁烜。
老头在观察袁烜,袁烜也同样在观察他,最后视线落在他的那双靴子上,那是一双白底厚实的皂靴,这种靴子还有个名字叫做官靴,平民是不可以穿的,只有官吏或官家子弟方可穿着,换言之这是个没穿官服的大魏官员。
“简之贤弟,这就是我要新收的弟子袁烜!”
赵琦把袁烜介绍给这名叫简之的官员,后者不断的抚须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勉励神情。
“不错不错,果然是块璞玉,只是不知异人所教有何不同,不过想必定是不凡,再加上这红尘中有几瑜兄的教导,此子将来封侯拜相未必无期。”
“贤弟过奖了,烜儿天资聪颖,又从扶摇子前辈处学得一身本事,但愿我的教导不负前辈所托也就是了,至于封侯拜相,那就全凭他的机缘造化了。”
“烜儿,这位是为师的知交好友薛义薛简之,于士林中也是声名赫赫的前辈,而且他也是这合肥府的教俞,同时还是庐阳书院的山长。等你考过童生试后,为师会送你去庐阳书院求学,届时你也算是薛教俞的学生了。”
“学生袁烜见过薛教俞!”
“嗯,孺子可教也!”
就这样,袁烜接触到了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官员,同时也是他拜师的见证人之一薛义。
拜师的仪式虽然很庄严,但并不繁杂,先是用熏香给袁烜来个烟熏小鲜肉,接着是拜孔子像,最后是正式的行拜师礼,整个过程没有用到一刻钟。
当赵琦乐呵呵的喝了一口袁烜敬上的拜师茶的时候,拜师礼成,至此袁烜终于也有了自己的老师,而非那个杜撰出来骗了所有人的扶摇子。
这也意味着这个赵家的兴衰荣辱也与他休戚与共,从此他袁烜就会打上一个赵家子弟的标签。
做了赵琦的弟子,袁烜很满意,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赵琦的辈分太高了,高到在场的人中只有郭璞和薛义有资格送上贺礼,他五个名义上的师兄看来是不会准备的了。
郭璞很够意思,他给袁烜的是从身上解下来的一块汉玉,袁烜虽然不懂玉,但是一看就是贵重东西,将来或是手头不济,拿去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铜钱。
薛义老头就有些抠门了,他的贺礼是一套文房四宝,看那廉价的包装,袁烜觉得他可能匆匆忙忙从自己书房里随意挑了个盒子就过来了。
谢过两位长辈的贺礼,赵琦温和的说:“我儒家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点你需谨记。你虽身怀异人之宏学,但如今入了红尘,为师希望你能补上凡人之学问,将来不负自己的胸中沟壑。故而为师为你取个表字,今后你就叫‘不缺’吧!”
“不缺者,补缺也!妙哉!妙哉!”
袁烜袁不缺,对于这个表字,袁烜很满意,听着就很有幸福感,不缺,要什么有什么,这该是多大的福气呀!如果赵琦知道袁烜是这么想的,估计会单场退货。
“学生不缺谢过先生赐字!”
观礼的送了贺礼,老师也送了表字,这时候应该是做学生的送束脩的时候了,不过因为之前大家都知道袁烜是空手进府的,而且看样子郭璞这个道士也没有准备什么,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在意这一点,毕竟那本《封神演义》也可算的是一份重礼了。不过袁烜可不这么看,所谓礼多人不怪,他现在别的没有,后世的著作经典他还真的不少。
“先生,我师父与我启蒙时候曾经教我一篇三言韵文,师父说这是他为我日后拜得红尘恩师时候准备的束脩!”
袁烜说完,场中众人尽皆来了兴致,这神仙一般的扶摇子写的启蒙文章,那该是如何的精妙,于是一个个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烜儿此话当真?快快写来,老夫定当拜读一番!”
袁烜拱手称是,他也不矫情,当下拆开薛义所送的文房四宝铺在桌案上。赵家的老大赵礼取了水来亲自研磨,袁烜连呼不敢,赵琦则说无妨,袁烜也就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