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半决赛正式开始。
时怀跟东方姑娘的比赛安排在上午,虞尘跟烛凉的比赛安排在下午。
幼崽跟爹爹说好了要早点叫他起来看比赛,谁知炎昭嘴上答应,第二天却放任他睡到了自然醒。
“啊啊啊啊,爹你怎么不叫我!”
炎昭迷之微笑:“小奕儿睡得太香!爹爹就没舍得喊醒你。”
郞奕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八百米冲刺到龙骧自带的食堂,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面包能让他叼一叼。
然而一个眼熟的背影,却让小孩惊立当场。
郞奕:“虞尘哥哥?时怀哥上午的比赛你没去吗?”
少年一僵,手中的杯子都差点落了:“咳,我,我起晚了,所以”
虞尘很紧张,他怕他惊慌的表情不打自招了一些不愿说出的事情,又怕他拙劣的借口除了徒增违和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谁知幼崽不仅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他的说辞,还同病相怜的看了虞尘一眼:“这样啊!我也是起晚了。”
小孩爬到桌上,抢过少年手里的杯子,一把将人拉起:“同是起晚的人,没资格坐桌上吃早餐!赶紧拿点馒头包子什么的,我们去赛场!”
没有防备的少年被力气极大的小孩扯得一个趔趄:“等,等等!”
郞奕回头看他:“又怎么啦?等下时怀哥上了场,回头一看我俩都不在,怕是要伤心的哭出来!”
“....那就让他哭。”虞尘垂下眼:“这场比赛,我不去了。”
团子一怔:“为什么?”
小孩脑中冒出一个想法:“莫非——时怀哥跟东方姑娘实力相差甚大,随便打打就能赢?”
团子眼巴巴的看着虞尘:“我猜对了吗?”
少年看幼崽一眼,摇头:“东方姑娘是本次比赛的大黑马,时怀他···恐怕要输。”
小孩想起那日见到的长相甜美的女孩,颇为吃惊:“没想到那位姐姐竟如此厉害!”
但是——
偷着瞄了瞄少年的脸色,团子困惑:“时怀哥都要输了,怎么也不见哥哥着急?”
虞尘反问:“着急什么?真要输了才好!从明天起,他就会跟在东方姑娘屁股后面转悠了。”
?
郞奕翕动了下鼻翼。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啊?
是错觉吗?
小孩眨眨眼,撇开“薛定谔的问题”:“哥哥你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走吧!再晚点,连散场都赶不上了!”
虞尘随手抱住身边的柱子,动用灵力:“殿下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拉不动的团子瞪大眼,气愤道:“哥哥你怎么能作弊!”
虞尘赖皮:“动用一下自己的力量,这种事,如何能叫作弊?”
郞奕一听,深以为然:“有道理!”
他拍了拍手:“那动用自己的召唤物,也不能算是作弊!”
“唐珂哥!把虞尘哥哥带上,我们去赛场!”
*
半决赛赛场上,战况一面倒。
东方烬月抱臂站在上古凶阵中心,满是悠哉的看着阵内有如困兽的少年:“还硬撑着做什么?赶紧投降吧,早上起来没吃东西,本姑娘急着去用餐呢!”
躲避攻击的空隙里,时怀终于找着机会喘了口气,他笑道:“姑娘这么说,未免也太伤人了些。你我二人,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该当好好珍惜才是啊!”
东方烬月呲笑:“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是指——与我隔了两三间学堂这么远距离的现在吗?”
少女曲起一指,勾着胸前垂落的发丝绕圈:“要真想与本姑娘独处,你就再靠近一点啊!”
也不知东方烬月如何炼制,这阵法越往场地内走便越凶险,越往场地外走便越和平。
时怀为了能有片刻的休息时间,已经主动往场地边缘跑了几回了。
被折腾到发丝紊乱的少年叹息:“最难消受美人恩,古人诚不欺我!”
东方烬月不耐与他贫嘴:“你身上有伤吧?我这人怜香惜玉,也不想下太重的手,奉劝你自觉点,赶紧投降!”
时怀噘嘴吹起额前垂落的刘海,不着痕迹的朝着观赛区扫了一眼。
他想见的那人,并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