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天亮了,昨晚死的玩家是4号}
郞奕的灵魂浮出体外,在肉、体背后的不远处晃晃悠悠的飘荡,而装载着它身体的这个世界,则在更远的地方发出一声声回响。
{天亮了......}
{天亮了...}
{昨天死的是.....}
{的是四号....}
4号....死的竟然是4号....
跟预想反差过大的现实像是一柄巨大的榔头,在气浪翻涌的挥动之下,“嘭”的一声将小鸠的灵魂又重新打回了体内。
眺望着桌前三位玩家的视野骤然间被拉近成有些逼窄的角度,那祸国妖姬的头顶又猛地放大。
郞奕眨了眨眼,断联的WiFi,呸,停滞的思绪,再次于心中流淌了起来。
游戏....居然还没结束。
...不管怎么想都该是最后最后一匹狼的4号,竟是在夜里走的....
看着眼前剩下的金银花露水8号、它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平民7号,以及真·女巫它自己,小鸠内心充满了挤挤攘攘的荒谬感。
这个游戏,为什么还能继续?
首置位的发言已经开始,郞奕的注意力却迟迟无法集中。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小魅妖一卡一动、一动一停,行尸走肉般的看向左手边的7号。
难道说,它苦心孤诣殚精竭虑去护下来的咸鱼7号,真的是那个深藏不漏的狼?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反倒是简单了,
反正8号从开局就一直在拼命踩7号,这一次的发言,便是郞奕一句也不说,8号照样会去投7号,而小鸠自己,只需跟上一票,将7号投出去即可。
但为什么,那种让鸠惴惴不安的违和感,始终隐隐约约的在它心头徘徊不去?
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怀抱胜利结束游戏的郞奕有些不愿再深究下去了,它对自己说,别想了,8号小猫咪是个金银花露水,要是这样还无法怀疑7号的话,那么此地的最后一匹狼,难道是它自己吗?
小鸠几乎要被说服了。
那个能够结束发言的“过”字双手撑地,身体微屈,在舌尖上随时随地的准备着弹射起步。
然而......
一声响过一声的心跳踩着密集的鼓点,如同左彩右黑的神荼郁垒两尊门神一般死死的阻住了“过”的去路。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绝对还有不对的地方!
但是....到底在哪里?究竟是哪里?
发言时间过去了快要三分之一,着急到连瞳孔都开始震颤的郞奕简直快要克制不住疯狂的想要去抓头发的手。
来不及了!
快想快想快想!
头痛脑胀的小鸠索性回到最初的起点——为什么这个游戏还能继续下去?
这局游戏应该在昨晚结束了!
它根本不该活着!
身为女巫,它凭什么活着?
身为女巫,它为什么能活到这最后一天?
2号那些跳女巫、票9号、刀4号的行为明明都是在找女巫!
并非妄自菲薄,郞奕对于自己做身份的能力还是有点儿自信的,但在这局游戏中,它确实露出了太多马脚:从第一个白天它给刀口发了金水算起,第二个白天它又在5号的投出中充当了中流砥柱,第三个白天还在狼巫归票的情况下把票弃了.....如此多的漏洞,完全足以让狼队将它抿出来了。
所以,它现在还能活着,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情!
郞奕将后槽牙咬得死紧。
快想快想快想!
究竟为什么狼队会认不出它?
还有另外一个不合理的点,
既然2号能跳女巫,那么第一天,他为什么不去跳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