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临转动“定海神针”,忽然感应到一丝契机闪过,他好像刚刚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牵扯到了因果?”齐君临把“神针”收起来,将小伊莉丝一起当下肩头,面朝虚拟的大海弹指召唤出一片荒漠,和一片残破的古埃及世界。
这是哲学网络的残片,属于“哲学沙海”的部分。
伏羲本体是“哲学网络”硬件,上面残留着“哲学网络”的数据碎片。“哲学沙海”被“哲学雪国”的服务生费鲁和艾莎本该随着网络崩溃死亡,齐君临感应到他们身上齐甜甜留下来的印记,将他们从垂死边缘救了出来。
费鲁屁颠颠小跑过来。这位沙漠法老、绷带之神,沙枣树的守护者变身服务员,礼貌谦卑到卑躬屈膝的地步。
“伟大的主人,您来了。”
齐君临问:“艾莎怎么说?”
费鲁小心的回答:“她还是不肯投降,不愿意说出关于故乡的信息。”
“嗯。”齐君临点点头,扛着小伊莉丝往前走,费鲁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在救下费鲁和艾莎后,齐君临询问两人逆行者公司的情况。费鲁为了活命,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但费鲁只是一个小职员,了解的公司是在他故乡的部分。费鲁的故乡在一颗荒芜的岩石行星地下,由费鲁一族祖先在十万年前开发建造的一个内循环小世界,只有修炼出精神体的人能走出故乡。
费鲁不知道故乡在银河系内的准确位置,他是通过一道门离开故乡,肉身保存在故乡的公司分部。门是一种耸立的巨大的八卦图,根据行星自身属性构建,费鲁的故乡以地为主,在联通其他世界是门的卦会发生移动,具体运行原理是公司机密。费鲁当初学编程的时候,被禁止接触相关内容。
费鲁和同学们都对此产生过好奇,他努力回忆说:“教授我们的教授说:两条平行直线,是有机会相交的,你们需要自行领悟。等我们领悟了,也就明白了。”
……两条平常的直线,在什么情况下能够交汇?齐君临一开始也有点懵。两条平行线无线相交是常识,这种问题还需要考虑吗?
费鲁说:“正常情况下两条直线是无法相交的,需要一个力在外界的扭曲,在扭曲的点上,他们是相交的,通过后会再次平行。因为物理上的肉体无法通过,所以只能让精神体通行过去。重力扭曲技术是公司的绝密技术,我们这些精神体无法进行物理学上的实验,唯物上的技术上限被锁死,公司给我们什么,我们用什么。”
……嗯,维心上,你们也打不过那些老怪物。
齐君临来到关押艾莎的地方,费鲁主动留在外面。
艾莎缩在角落处,将四周冻结成冰。
齐君临问:“想好了吗?”
艾莎缩着不说话,楚楚可怜,却又无比倔强。齐君临说:“我们的时间有限,我不可能永远留着你,是生是死你自己选。”
齐君临没有逼迫艾莎,转身就要离开,前后几次都不说话的艾莎抬起头,问道:“你能让我活下去吗?”
“是的。”齐君临转回来直视艾莎的眼睛。
艾莎再次垂下头,不敢与齐君临对视,她声音很小的说:“我出生在一个表面布满固体甲烷的星球,我们的祖先从外太空采集金属建造殖民地的外壳,分离甲烷获得碳和氢,又利用核裂变的方式获得其他元素。我们出生在人造子宫里,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所有的日常行动都依靠脑机链接的外部设备。只有修炼出精神体的人才会被公司录用,无法修炼出精神体的人占大多数。”
“如果我背叛公司,身体也会被销毁,我不想死。”艾莎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