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又不懂文学,别插嘴!”曾娟的自恋梦被打扰,她凶人。
“我……我好歹也是大学生!我怎么就不懂文学?”陆正国义愤填膺。
“你那是保送的,保送!”曾娟神气活现,“能跟我这实打实的文科生相提并论吗?”
曾娟当年没机会考大学的,所以她和陆正国结婚的时候,人家陆正国是保送的医科大学,而曾娟,只是高中学历。
等到后来,七七年恢复高考,曾娟立马积极的补考了。还真被她给考上了。
之前她是在报社撰稿多年,而考上大学后,她干脆辞职当了自由撰稿人。
“咱们说的是对联儿!”陆正国面子上挂不住了,他抬手,遥遥指着曾娟,“你不就是炊烟熏黄昏的嘛?我这里……有,有下联!我的下联,下联……”
这年代,对联和诗词还是很流行的。就连学生的考题,也经常出对联题。
对联讲究对仗工整,而七绝七律和古词,那可真得按照平仄正儿八经的来。
“下联是啥?”曾娟赶紧追问。
曾娟才不信,陆正国这么个大老粗,还能对什么对联呢。
“下联……”
陆正国说啥也不能让曾娟看扁了。虽然他确实没对过对联,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吗?
噢,这比喻不对,重新来。没对过对联儿,但曾娟经常带她的那些报社朋友来家里玩,那群爱作诗的,偶尔诗性大发就喜欢对个对联。陆正国听得多了,就知道什么叫做对仗了。
但陆正国把每个字都抠了一遍,也没对出合适的字来。
他一低头,看到了曾娟那双小巧玲珑的脚。小脚很小,当然是和陆正国的壮观大脚比,显得好小。
双脚被黑色的细带凉鞋给衬得,别提多白皙周正了,脚指甲别提多有光泽度了。
“有了!”陆正国一拍脑门,“晚霞染……染……染赤足!”
“陆正国你滚……”曾娟又好气又好笑,“晚霞怎么能染到脚上?而且还赤足,这么粗俗!”
“赤足,我这里的赤足,是红色的脚的意思!粗俗啥啊?”陆正国据理力争,“我这是很有诗意的!那个啥……”
陆正国酝酿一下情绪,学着那群书呆子那样朗诵,“晚霞仙子凌空飞过,被红霞染红了脚……啊!多美的意境啊……”
“美个大头鬼!”虽然曾娟忽然发现,她家爱人同志原来粗中有细,也有些小情调的。
但曾娟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啥都不会承认。
“你不会欣赏的嘛,可我会欣赏啊……”陆正国的眼睛,依然看着曾娟的白皙的玲珑的双脚。
他吞了吞口水,喉结“咕噜咕噜”的滚动两下。
接着,他一把将媳妇儿拉过来,抱住。
“陆正国你干嘛,我让你快滚……”曾娟又好气又好笑。
老夫老妻了,她怎么可能看不懂陆正国这又是哪根神经错位了。
可她现在还要赏风景,况且大白天的……
曾娟保守,挑战不来那种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