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看着面前摆着的一蓝一红两个小药瓶,沉默良久,他回头看了看安然睡在稻草堆的小少年,如此情境下他倒是够安然。
又瞧见守在他旁边的少年,刚刚还瞪着眼睛戒备的瞧着这边,这会头一点一点的,马上要睡过去的样子。
看来他们两个的确是劳累不堪了,摇了摇头,不再看他们两个,他脱下衣服。
露出半个肩膀和后背露在外面,看的出来他平日练功勤奋,身上的肌肉结实而紧绷,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感,如果这会顾心宁看到这一幕的话,鼻血一定是止不住的。
在徐行肩膀位置,一处箭伤正暗暗涌着红色的血水,他拔下箭矢的时候,不是没上过伤药,可是三天两天过去了,伤口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活动大了,就血流不止。
这些血浸在他将的黑衣上,如果不脱下衣服,很难被人察觉。
他拿起桌上的蓝瓶子,给伤口撒上药粉,不一会,血就止住了,这效果他刚刚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如今再用到自己身上,这样的效果仍旧令他震惊。
这立竿见影的止血效果,让他对睡在角落那个小少年刮目相看的同时,也相信他掳回来一个不一般的人。
一个失明的少年,身上竟然有如此效果奇佳的伤药,这倒是他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本来,他只是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场合,找到一个会治伤的大夫而已,而在货船上出手救人看着也像在赶路的顾心宁主仆是首选。
只是现在看来,这少年比他预想的死马当活马医要强上百倍,昨夜他简单的一个切脉就断定了伤情,再加上他手上的这两种药,徐行相信这个少年不简单。
等他穿好衣服,又咽下红瓶子里的伤药后,看了一眼熟睡在稻草上的两个少年。看两个人睡得熟,确定他们短时间醒不过来,他提剑出了门。
破屋的后山,依仗着一片起伏的山岗,初春的山林中,已经逐渐焕发出生机。不少野物开始纷纷出来觅食,他很容易就猎到了几只山鸡野兔。
烤好的叫花鸡还有一个盛满干净山泉水的水囊,都给了顾心宁主仆俩,他把剩下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这些食物够他们三人吃两天不成问题,最近风声紧,他不能长出外走动,索性备足几日的食物。
欣儿按照顾心宁的说法,把裹在叫花鸡外面的泥团全都砸开之后,露出了里面香酥脆嫩的鸡肉。
“哇,好香!”欣儿露出赞叹的神情,她以前在厨房帮佣,各式菜色见了不少,这种乡野间做出的美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借着水囊的水洗了手,又给顾心宁洗了手,然后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她。
睡足了觉的顾心宁正饿的发慌,美味的叫花鸡到了面前,她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吃,小心噎着……”欣儿一边给她擦擦嘴。
顾心宁就着水囊喝了一口水,继续和剩下的鸡腿战斗,欣儿则是静静看着她吃,直到顾心宁吃饱喝足,欣儿才开始吃起剩下的鸡肉来。
从前在顾府,她是顾心宁的丫头,让小姐先吃是应当的,可是离开顾府,欣儿仍旧事事以顾心宁为主,倒不是因为顾家有她的卖身契,而是她对顾心宁的姊妹之情。
在她心中,顾心宁是她的亲妹子,她时时刻刻关心着妹妹,一心想让她吃饱穿暖人安全,再不做他想。
顾心宁人小饭量小,没吃多少,还剩下大半只鸡,欣儿吃的香甜。
“啊……”昏迷中的男人,哼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