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变幻莫测,涿淮山的人正在地里忙活着,雨就不期而至。大家被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浇,各个毫无防备的湿透了。
好在种子都已经下完,土也都翻好,大家匆忙带着工具各自回家避雨。
向小卉和徐行同路,自然是和他走在一起,路上泥泞,她几次要摔跤,都被徐行一把扶住。
也许在徐行眼中,这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在向小卉心中,更是坚定徐行心中是有她的。
“二哥,你都淋透了,赶快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小心伤风!”走到家门口,向小卉甜蜜的跟徐行道起别来。
徐行瞥了一眼刚刚向家门口,就在刚刚,娇俏的小身影一闪而逝。
他没说话,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转身朝议事堂走去。
向小卉浑身湿透,却脚步轻快的进了门,见顾心宁在院子里的走廊下,身上还湿哒哒的滴着水,不禁好奇的问道,“小神医,你在家里怎么也淋湿啦?”
“那啥,”顾心宁挠挠头道,“我刚刚想起来院子里还晾了些药材,就出来收了……”
“哦,那你赶快去擦擦换换衣服,我换好衣服就去厨房做饭,今天晚上咱们吃烤野兔!”
向小卉一晃自己手里的两只野兔,徐行临走前把兔子塞给了她。
明明徐行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从前,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而且破天荒的,他今日还打了两只兔子给她。
想到徐寒进跟她说过的话,此刻被雨打乱的发丝还狼狈的贴在脸上,她的脸却笑颜如花。
“好啊!”顾心宁笑着道,背后的手不由收了收。
两个人各自回房换衣服。
欣儿正在外间听张凡和方世安闲聊,自从张凡住进来之后,她特别喜欢听张凡讲自己经历过的奇闻轶事。
她活到十九岁,除了闷头干活,所知甚少,张凡所说的那些故事,无异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而张凡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与年龄不相符的见多识广,令人佩服,再加上他说话风趣幽默,欣儿和方世安一样成了张凡的忠实听众。
尽管这个房间总共就两个听众!
见顾心宁湿哒哒的走进来,欣儿奇怪道,“你不是在走廊看雨的吗,怎么淋湿啦?”
见顾心宁干笑不回答,道,“又调皮了是不是?”
她跟顾心宁生活这么长时间,总能见识到顾心宁许多的突发奇想,比如突然去雨里踩雨念些“天街小雨润如酥”的诗词之类,又比如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却总能意外派上用场之类。
她一切奇奇怪怪的举动多了,欣儿渐渐就不觉得奇怪起来。
昨日顾心宁还央了她用那件鸦青的棉布衣服,裁了一副手套出来。那手套怪模怪样,除了大拇指,其余四指并在一处不分家,而且只能盖住半截手掌。
她不知顾心宁拿这样的手套要做什么,那手套很大,也不是给他们几个人戴的,关键那件鸦青衣服布料柔软透气,是用汪晴云给顾心宁的一匹上好的棉布制的。
那是她们决定离开顾府前,她加紧功夫制的一套男装。本来顾心宁不要,觉得布料太金贵,穿在身上浪费,可是欣儿坚持多少都要给顾心宁置一件像样的,总不能都是粗布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