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宁把人请进了院中,一指小院正坐当中的方世安道,“我爷爷在那里!”
孙福康立刻恭敬的走了过去,“老神医,久仰久仰!”
方世安放下手中的酒杯疑惑的问道,“您是哪位,咱们可曾相识?”
张凡和欣儿急忙离开了桌子,给客人让位置,他们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要知道自他们买下这个小院,除了李保长一家,还是第一次来外人。
顾心宁招待两人坐下,又给他们倒上两杯李子酒道,“今日未准备茶水,倒有薄酒一杯,希望二位别嫌弃!”
孙福康不满二十的儿子孙铭徽,把手中提的点心放到桌上,好奇的看了一眼顾心宁,他还是第一次到别人家是被直接用酒招待的。
这少年长的倒是好看,瞧他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接人待物倒是落落大方。
顾心宁又给李保长倒了一杯,递到他手里,他也和张凡、欣儿一样,坐到了花架下的长凳上。
方世安好奇的看着这两位客人,他虽然早来江城几个月,但是基本都把心思放在建设药庐上,没几日又去了青田镇。
这位福康药铺的掌柜,他还真没有印象。
孙福康道,“您不知道我,我可是仰慕您很久了……”
福康药铺,不过是个小门面,在江城三大药材商的垄断下,规模一直发展不大。
因为福康药铺的药价相对合理,来抓药的多以李保长之类的劳苦大众居多。
最近,多年在他们药铺坐诊的刘大夫,突然辞了职,而且走的相当痛快决绝,让有心想多挽留下的孙福康措手不及。
多方打听,他才知道,刘大夫是被沈家下属的一个药铺挖走了,理由当然是人家给的酬劳更高些。
孙福康吃了沈家这一闷亏,却也没处理论,谁让人家是江城药材行三巨头之一,有财有势。
刘大夫走的急,福康药铺一时又聘不到新的坐诊大夫,眼看他们的药铺也要在三大药材行的打压下,难以为继,李保长带着儿子来抓药,却让他眼前一亮。
李小宝的病,他是知道的,早在小宝刚得软脚瘟的那会,李保长就抱着他来过药铺几十趟了,当时刘大夫就说过,不仅无法医治,很有可能以后会更重。
李保长不认命,带儿子看遍了江城各大医药铺子,钱没少花,药没少吃,可是依然如刘大夫所说那般越来越严重。
前几个月,他在街上还碰到过一瘸一拐的李小宝,心中还唏嘘了一阵子。
可几个月后再见李小宝,竟然看他有些大好的感觉。虽然李小宝走起路还是瘸的,可却不再每走一步就面露痛苦,相反,他在他脸上看到了轻松和愉悦。
他知道李保长前几个月找了新大夫,开方子给儿子治病,他以为结局还是和从前一样。
没料到,李小宝竟然真的有了好转。
孙福康惊呆了,抓着李保长递给他药方的手激动的颤抖,向李保长打听是何人的手笔,方知是牙石街新搬来的一户人家。
他不由喜出望外,这就是现成的坐诊大夫呀,而且是个神医呢!
当下和儿子收拾收拾,关了铺门,连李保长抓药的钱都没收,提着点心就跟李保长来了小院。
“……方大夫,您的医术真是高超,那孩子治了三年,没想到您三个月就能让他……”孙福康佩服不已。
方世安听了他的一番话,捋须颔首,倒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