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亮,徐行已经习惯早起练剑了。
虽然顾心宁一再叮嘱他,现在不是练剑的时候,要以静养为主,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岂是轻易就更能改的。
擦去练剑后的薄汗,换了套衣服,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刚刚活动了一下,只觉得心口处闷痛,提不起气来。
徐行不由捂住胸口,倒让那丫头说着了,他现在的确不宜动用内力。
换好衣服,只等天一亮,就去隔壁。他知道,那个摆弄药材的小人儿天一亮就会起床。
没等到隔壁碗勺锅盖的响声,就听到自家门被敲响。
门外恭敬的站着的侍卫,朝徐行一拱手,“徐参将,大将军让您立刻去将军府一趟!”
来人是上官文德的近卫,与徐行十分熟识。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既然是军令,徐行自然不敢延误。
出门的时候,他听到隔壁屋门的响动,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今早怕是不能看她睡眼朦胧的样子了。
大将军府的书房里,上官文德两眼布满血丝的坐在那里,看得出一夜没睡。
徐行朝他行了礼,“将军,这么急把末将招来,可是有什么紧急军务?”
上官文德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知道徐行是误会了。
他这双眼睛哪里是因为军务熬成这个样子的,纯粹是因为他的宝贝女儿昨夜在他面前哭了一夜造成的。
他一直等上官婉儿哭累了,睡了过去,才让人把她送回房间安寝,自己则躺在那里,死活睡不着了。
被女儿哭的头疼,又想着女儿的话,他怎么能休息好。
他这个女儿自小失了娘亲,他又忙于军务,无暇管束她,导致她现在竟给他出难题。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无论她从前做错了什么,做错了多少,他都是要给她兜底的。
谁让那是自己的唯一的亲骨肉呢!
怕女儿早晨起来还要闹,他索性早早把徐行招了来。
“徐行啊,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吧?”上官文德语重心长的张口道。
一晃,距离徐行入边防军,已经九年时间了。
九年间,他见证了徐行的成长历程,也是打心底看好这个性格坚毅,果敢的年轻人,更是真心要把女儿许配给他的。
“我一直把你当半个儿子来看,这你也是知道的……”
“感谢将军的爱护和提拔!”徐行拱手行礼。
“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的身份和你说话,而是以一个孩子的父亲的角度说话,你大可不必拘礼!”
徐行默然,他似乎已经知道这位上峰一会要说什么了。
果不然,上官文德继续道,“我一直属意把婉儿嫁于你为妻的,从你们少时,就给你们创造了许多机会,这我一直没有避讳过你,你也是知道的!”
徐行没有说话。
“从前,婉儿对你有诸多的讽刺和瞧不起,都是我把她惯坏了,这两年,她已经长大了,对你,对你……”
上官文德想到昨夜女儿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叹了口气,“她如今已经知道错了,努力想靠近你,似乎你……”
他又换了语气,“你可还记恨她从前对你的态度不好?”
徐行摇摇头,“大将军,我并没记恨大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