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宁莫名其妙的看着徐行,不知道他的怒气为何而来。
“对啊,如果不这样,皇后就认出来我是给她治病的医女,再加上我又得罪了长孙家,到时候麻烦会很多的。”
“所以你就要伤害自己,故意把脸弄成那个样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当他看见她那个样子时,是有多心痛。
“既然你害怕皇后认出你来,为什么不拒绝进宫?”
顾心宁被徐行问的有些发懵,“那是我能拒绝的了的吗?皇后点名我一定要来的……”
“而且,我这也不算伤害自己吧,这药粉没有毒性的,它很安全,纯天然无公害!”
徐行不懂无公害是什么,他只纠结,她的小妻子遇到危险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向他求助。
“皇后招你进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初,是他把小宁儿介绍给袁天瑞,袁天瑞又把她安排进宫给皇后看病,他后悔了。
他明知道她一颗纯善之心不适合那里的尔虞我诈,当初,他就应该直接拒绝袁天瑞,而不是让宁儿自己去选择。
现在皇后处处针对她,害她提心呆胆的,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个,”顾心宁看出徐行是担忧自己,解释道,“你不是去城防那边了吗?”
“我去了城防,你就不能派人去给我送信吗?”说到这个,徐行更加生气,“为什么不让金戈、铁马来给我送信?”
“什么?”顾心宁诧异的看着徐行。
“他们不是你安排来保护我的吗?你没跟我说过,我还可以指挥他们呀!”
金戈铁马从来是隐在暗处的。
他们来到自己身边,她除了在皇宫请二人喝过酒之外,就再无交集。
她一直把他们当成是徐行的人,认为他们是听命与徐行的,自然也从来没指挥过他们做任何事。
“他们是你的暗卫,自然听命于你,难道让他们其中一人来给我送个信,你都没想过吗?”
“不是,”顾心宁摇摇头,“我来前父兄都跟我说过,皇后不会太为难我们顾家,所以我……”
“既然皇后不会在宴会上太过难为你,你为何又把脸弄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害怕?”
狭长而幽深的眸子中,燃着复杂的情绪,有关心、有怒气,更多的是自责。
可是,顾心宁被那话刺激的,仿佛猫被踩了尾巴。
她皱了眉头,“不错,你说的对,我是害怕,我害怕皇后认出我来……”
“当初是我答应袁天瑞给皇后治病的,我进宫的时候,你也没有告诉我袁天瑞的真正身份,是我自己不知深浅,这个也救,那个也救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我在宫里时得罪了皇后,如今出了宫又得罪了她的娘家人,她召我进宫,我的确害怕的很。”
“可是我怎么办呢,既不能让父兄知道袁天瑞的事,又不能让皇后把怒气撒在我顾家,易个容进宫,还要受你这样责备……”
刚刚在宫中和那些人斗智斗勇的,现在又受到徐行的责备,顾心宁忽然爆发了。
她把脸弄成这个样子来,还不是因为不想再继续卷进皇宫的纷争。
“徐二哥,谢谢你把我从那场无聊的宫宴拉出来,我先回去了!”
说完,顾心宁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汪晴云和顾念儿正担忧的看着她。
汪晴云虽然没有听见两人说的具体内容,可是那争执声还是隐隐听到了一些,再看顾心宁的沉沉的面色,她如何不明白。
两个人吵架了。
“心宁,有什么话,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何必要和子行吵……”
顾心宁看了母亲一眼,眸中盈着点点星光,将那口委屈咽下去,才道,“母亲,我累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顾府的马车绝尘而去,留下徐行呆立当场。
徐行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心中暗暗懊悔。
他没有责备的她的意思,他责备的是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