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轰轰闹闹的,孙铭徽没有听清张之远的那后半句话。
“你刚刚说了什么?”他问道。
张之远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多说,徒增的是伤悲。
“之远,徐太守带着小宁儿去善堂视察去了,我也想去看看曾经收留小宁儿的地方,你跟我一起去吗?”孙铭徽问道。
自从从张之远这里了解了小宁儿过往,他更加知道以他的才能,远远配不上小宁儿。
更何况她早已成亲。
虽然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去肖想,可是优秀的小宁儿又总是时刻吸引着他去关心去关注。
衙门用捐款给善堂翻修,顾家二小姐去监工。
他不由自主的也想跟去,一是好奇收养过小宁儿的善堂是什么样子的,二是难得能遇见小宁儿,去和她说说话也好。
自从小宁儿来了京城,他还没有完完整整的和小宁儿说上一会话呢!
“你要跟着过去?”张之远问道。
“嗯,”孙铭徽点点头,“你不去吗?”
张之远苦涩的摇摇头,“我就不去了……”
去了,见了,然后呢?
只会让他更加后悔而已。
她说的那个五年之约,何尝不是给她和自己的一个机会。
明知不是情爱的喜欢,可是愿意约定五年的时间来培养感情。
如果当时,他坚持,是不是今天,他就有可能和她站到一起呢?
倘若她一直是西岭药庐的那个小大夫,他或许可以凭着一腔真情打动她。
可是,偏偏顾家的人找到了她……
顾家的身份已经和自己云里泥里,而宁儿又天资聪颖,竟然免试就进了玉京学院。
当他在为进玉京书院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她三首绝句轰动了京城……
当她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偏偏他又因为自卑选择了放手。
可以说,他完美的错过了任何和宁儿走近的机会,张之远目光望向远方马车行驶的方向。
如今,她已是别人妻,他能做的就是不打扰了吧!
见张之远落寞的摇头,孙铭徽也不再多说什么。
张之远说的不错,他们两个人和小宁儿的关系不同,他去找小宁儿尚有几句话能说,张之远呢?去了岂不太尴尬。
“也好,也好。”孙铭徽点点头,“你先回国子监,顺便在下午的课上帮我请个假。”
“之远,你就告诉徐学监,说我脚崴了,去不了。”
张之远蹙着眉,“你觉得徐学监能信这鬼话吗?”
“没事,你先帮我说着,回头要是学监发现了要罚我,我也认了……”
把请假的事交代给张之远,孙铭徽转头就要从人群离开,他这会快点走,说不定还能追上小宁儿的马车。
张之远只能羡慕的看着他的背影,能与宁儿说上几句话,也是一种幸福。
谁知道,孙铭徽还没走出几步,就“啊呀”一声单膝跪到了地上。
张之远疾走几步,来到他的面前,“你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