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吉祥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顾心宁忽的抬起头。
“吉公公,您怎么知道是我?”
她和吉祥似乎并没有接触过,何以他一眼就知道自己是谁,而且还这么和善。
毕竟,她让长孙家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长孙玉雁应该很恨自己,她的下人更应该对自己充满敌意才对。
吉祥笑了,“顾二小姐,自您回了京城所做之事,没有一件是小动作,咱家能知道您,不足为奇。”
顾心宁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会?
就算他知道自己,可是他不认识她呀?
难道她上次在皇后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他知道,是不是代表太皇太后也早知道了?
想到此,顾心宁心中一惊。
而且,对于自己来给太皇太后看病,吉祥表现的一点也不奇怪,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一般?
这?
她看向李庆璋,“李大夫,您跟太皇太后说过我的事?”
李庆璋摇摇头,“并未。”
“上次出宫,是我私自去找的你,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吉祥在头前笑道,“顾二小姐不必惊讶,自你在锦山出现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的医术,咱家也是知道的。”
果然!
顾心宁心中,只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原来自己就如跳梁小丑一般,所作所为,不仅没逃过皇帝的眼睛,更是没有一件能逃出长孙玉雁的眼睛。
想到此,她头皮发麻。
以女子之身,抗得朝堂三十多年风雨。
能掌控朝堂半生的女人,不是简单人物。
是她自己太想当然了,还是袁天瑞太想当然了?
顾心宁心中发苦。
见她面色惊骇,吉祥问道,“顾二小姐,可是介怀你于长孙家之间的关系,被太皇太后不喜?”
顾心宁看着上了年纪的吉祥,“什么事都瞒不过总管的眼睛。”
吉祥笑道,“这个,顾小姐大可放心,太皇太后可从没有因为长孙家的事情怪罪你的意思……”
“所以,还请顾小姐宽心,尽心尽力为太皇太后医治就好,其余一概不要多想。”
“若是太皇太后能醒来,您就知道,咱家不说半句假话。”
太皇太后的心思,他这个多年的随侍,如何看不明白。
“怎么会?”顾心宁不解。
长孙玉雁为了长孙家,在朝中掌权这么多年,不都是为了长孙家吗?
吉祥的心如明镜般。
自始至终,太皇太后就没有因为顾心宁和长孙家的恩怨,要替长孙家出头意思。
尽管那时候,太皇太后病情严重,皇帝又封锁了长寿宫一切的消息。
宫外的人不能进来探望,可是她依然有办法去整治她想整治的人。
但是,太皇太后却没有这么做。
反而,在听人汇报了顾心宁在京中的所作所为后,还流露出赞赏的情绪。
他懂得,这是来自一个女上位者对同为优秀女子的一份欣赏。
就这样,顾心宁在惊疑不定中,跟着吉祥进了长寿宫寝殿。
薄纱之后,长孙玉雁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
见了病人,顾心宁放下药箱,摒弃杂念,认真把起脉来。
一旁,吉祥和李庆璋着急的等待着。
片刻,顾心宁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