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行如此说,顾心宁十分不解,“阿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天性爱自由,我知道,也理解。”
徐行深情的看着顾心宁。
“他们在任何时候离开你都可以,偏偏选在你最难的时候……”
“这种错误,当然要给他们深刻的教训,他们才能够记得住!”
当他派人来寻找杨霖亲弟弟的时候,同时也发现金戈、铁马抢劫了钱府尹妻弟的货物。
当手下送回消息,他当即就想到该给这兄弟二人一个什么样的教训了。
当然,他只是想给他们教训,不想要他们的性命!
因为他已经收集好证据,很快就能给钱府尹致命一击。
这期间,两兄弟不过就是过的兵荒马乱一些而已。
“所以,这位钱府尹之所以如此疯狂的抓金戈、铁马,这其中少不了你暗暗引导?”
徐行点点头,“正是如此!”
他看顾心宁有些震惊的表情,问道,“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讨厌?讨厌阿行什么呢?”
“你会讨厌我如此么?”徐行不确定的道,“利用职权之便谋算他人?”
他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自己这样的一面。
善良又正直的她,会不会瞧不起自己这样的做派?
顾心宁看着徐行有些忐忑的眼神,不由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些讨厌阿行?”
她如玉的脸上绽开笑意,“你是我的夫君呐!”
“我接受你做我的夫君,就接受了你的一切,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接受了我做你的妻子,就接受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任性和经常自作主张!”
“而且,”顾心宁认真的看着徐行的眼睛,“阿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感动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讨厌他什么?
“讨厌你为了给我出气,用诡计陷金戈、铁马于陷阱?”
还是讨厌他与她认识的刚正不阿的他不一样了?
在她心里,徐行从来不是一个只有刚正的人。
在战场带兵,他可以识破敌人计谋而且擅用兵马。
埋伏在蛮夷大营,他可以忍辱负重一直蛰伏。
站在朝堂中央,他亦可以审时度势,该沉默时沉默,该发声时他绝不妥协。
“……这样有勇有谋的男人,我爱还来不及,哪能分心出来讨厌?”顾心宁把头埋在徐行肩头,轻轻的蹭着他。
徐行紧绷的面色舒缓,随即露出释然的微笑。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悦来客栈出奇的安静。
白日好戏一场连着一场,诸位看客们虽说依旧兴奋,但是他们不敢再去打扰商队的人。
因为徐将军正在和商队众人饮宴,大家谁也不敢去打扰。
这是他们涿淮山兄弟的一场久违的宴会,顾心宁和顾妈房间哄着孩子,并没有参与。
徐行朝徐寒进举杯,“大哥,这一杯酒我敬你……”
大哥?
徐寒进就是一颤。
这个称呼,他许久没从徐行的口中听到了。
自从他们在破庙决裂,那之后虽然也依然同生共死,可是称呼变了,感情也变了。
现在,徐行终于打破两人中间那层坚冰,重新唤了徐寒进一声大哥。
徐寒进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脸上那道伤疤不经意间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