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皇帝听了韩良俊的诉说,问向陆阳伯。
“朕记得,去年岭南遭灾,朕让户部拨了钱粮过去,陆尚书,你来说说,为何有人典卖土地,却依然要背井离乡呢?”
陆阳伯没想到,战火这么快就燃到自己身上。
他在朝中行事一向稳妥,少有纰漏,也十分懂得规避风险。
想不到他再怎么小心翼翼,这次还是没有避开。
他离开席位,来到大厅中央。
顾广明和孟献依然一前一后的跪在那里。
陆阳伯站在跪在顾广明身边,朗声道,“皇上,钱粮在去年已经第一时间拨给了岭南府,供其开仓放粮、稳定物价。”
“既然钱粮都已经到了岭南府,何以岭南的粮价还会飞涨?”皇帝责问。
“连功勋之臣的后代,都要面对流离失所的命运,那些普通的百姓,该当如何?”
此时,韩良俊才后知后觉的和几个兄弟交换了眼神。
他们现在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让人带他们进宫来,原来是要问责岭南涝灾处理不力的事情了。
既然朝廷没有对他们坐视不管,那就说明有人贪墨了赈灾的钱粮。
若是皇上能为岭南遭灾的百姓做主,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当然,若是韩良杰在这里,他们这几个人粗人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皇上,钱粮出库的记录,户部是记的一清二楚。”
陆阳伯道,“臣有同僚为证,也有押运官的记录,钱、粮的的确确送到了岭南府。”
“……至于何以钱粮交到岭南府府衙的手里,他们没去稳定粮价,这些……臣也不知,还请皇上明察。”
陆阳伯说的铿锵有力。
他心中无愧,自然不怕帝王质问。
“这岭南府在任的,是何人?”长孙玉雁开口问道。
皇帝看向吏部尚书,还没等吏部说话。
还没等吏部回答,轩辕瑞站出来。
“回太皇太后,”他刚从南边回来,对南方的官员任职比较熟悉,“岭南府现在没有府尹,只有一个代府尹……”
“何以如此?”长孙玉雁皱起了眉头,看向皇帝。
轩辕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去看徐行。
“徐将军,日前你弹劾有官员任人唯亲,纵容亲属贪墨府库银钱一事……朕记得你是去的郾城……”
怎的就把岭南城的府尹给罢黜了呢?
他因为朝中战后恢复元气还有蛮夷使团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给了去郾城查案的徐行罢黜官员的权利。
他记得徐行回来后,已经把郾城之行写成文书,可惜他还抽不出空来细看。
身材高大的徐行,站起身来,立刻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仅是因为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蛮夷人的克星,更是因为他是顾广明的女婿。
老丈人还跪在地上,等待皇上的审判,这位当红的将军会如何说,如何做,大家都十分关心。
殷玄钧敛了眉,只觉得云诏皇宫这戏码,比那些丝竹歌舞好看一百倍。
他怕的是云诏皇宫不乱!
“皇上,臣在郾城,发现府尹钱子明挪用府库银两以妻弟的名义放利钱和做买卖……而钱子明能在郾城任职,完全得益于其和岭南府尹的袍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