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康见了顾心宁和徐行,就如见了救星一般。
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京城中散尽家财,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在他们江城小门小户眼中,他带来的那点钱财,不过几天就用尽了。
不仅如此,更是杯水车薪。
孙福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东家,可算见到您了!”
顾心宁皱起了眉头,“孙掌柜,怎么弄的这么凄惨,孙大哥呢?”
不听顾心宁替孙铭徽还好,一提到孙铭徽,孙福康的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
这半年多的心酸和委屈一起涌来,他哽在那里,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顾心宁看了徐行一眼,见徐行也十分疑惑,当即让徐管家先带孙福康去洗个热水澡,洗去身上的脏污。
让他紧张的精神缓一缓,再慢慢说来龙去脉。
徐行拉着顾心宁的手,“看孙掌柜的样子,似乎在外面的流浪的时间不短了,应该是发生了不简单的事情。”
顾心宁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看孙大哥没跟他一起,肯定是孙大哥出事了。”
她看了春华一眼,“你去厨房准备些饭菜,要些清淡和容易消化的……”
春华点点头,当即出去准备了。
没一会,孙福康就清洗干净,穿着徐管家给他准备的衣服,昔日那个干练的药铺掌柜,才初初有了样子。
只是他消瘦的身形,憔悴的面容,无不在揭示着他来了京城十分不太顺利。
顾心宁给孙福康递上一杯热茶,“孙掌柜,先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饭菜都准备好了,一会……”
孙福康眼泪又流了下来,就要下跪,“东家,您帮帮铭徽吧!”
顾心宁急忙把他扶起来,“孙掌柜,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能帮上的忙,我怎么会不帮,您还是起来说话!”
徐管家从顾心宁手中接过孙福康,扶着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徐行沉声,“把事情说说清楚……”
孙福康抹着眼泪,把这一切都说了。
自他拿到儿子的信,又收拾了东西往京城赶,一路舟车劳顿,到了京城,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千辛万苦到了京城,他还是满心欢喜的。
寻思着马上就能和儿子在这繁华的京城安身立命,心里就是止不住的高兴。
哪想到,按着地址寻到儿子暂住的地方,竟是人去屋空。
打听了周围的人,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犯了事,被关进大牢里了。
孙福康当时就惊得瘫软在地,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跌跌撞撞去了京畿衙门。
到了那里,才知道,孙铭徽竟然把一个富户的儿子打死,现在正关在牢里呢。
孙福康软着腿脚,进了大牢,见到了儿子。
时,孙福康已经带着吃的东西来看儿子了
见到形销骨立的孙铭徽,苏福康老泪就落了下来,抖着手把带来的吃的隔着栅栏递了进去。
“儿啊,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老父亲大老远的来投奔儿子,想看着儿子成亲抱孙子,没想到,父子俩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一切成了梦幻泡影。
“徽儿,你说,爹该怎么救你呢?”孙福康流着泪问道,“爹就是散尽家财也要把你救出来……”
“爹,”孙铭徽神情难过,他“噗通”一声跪下去,朝孙福康磕头,“孩儿不孝,今后不能孝顺您老人家了!”
这么长时间的关押,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当初那一身读书人的壮志凌云,早就被牢房的暗无天日给消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