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淳?”顾心宁低呼一声,就要下楼。
她才一动,就被春华拦住了。
“主子,这里是教坊司……”她怕顾心宁当堂把人带走了坏了教坊司的规矩。
这里是教坊司,台上的人是罪臣的家眷,怎么处置她们,是教坊司的权利。
而在这里,要想把人带走,就是守这里的规矩,价高者得,向来是这里的规矩。
“既然是主子熟人,主子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顾心宁听了春华的话,只好先坐下,心情却难以平复。
她怎么会来了这里?
不是听说她嫁人了,跟着夫君远赴任上了吗?
此刻,她的心中一片问号,舒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您先喝口茶静静心吧!”春华递了茶过来,她看得出顾心宁心情很不平静。
顾心宁摆摆手,没有要喝茶的意思,她眼睛直直看着一楼台子。
此刻她心中满是疑问,什么也喝不下,什么也吃不下。
她问,“咱们带了多少钱出来?”
春华回道,“整整三千两……”
顾心宁不知道这些钱是够还是不够,担忧的坐在那里。
春华看出她的担忧,“主子,您尽管放心,这些钱只多不少……”
她来过几趟,挑了几个人,也都知道她们赎身的价钱,一千两就算高的,顶天也没有过两千两的。
有可能拍卖的时候,会有些虚高,但是她估计总不会超过三千两。
“没事,”顾心宁道,“若是钱不够,你再回府去取,总之不能叫舒淳落到那些臭男人手中。”
“遵命!”春华点点头。
妙云在底下关注着拍卖,实际上眼神却在关注楼上、楼下各处。
这一批女子中有几个难得的货色,她猜想今日来的人会很多。
最令她关注的,是楼上包间的那副生面孔。
从安排她们进门,到现在,那边是一点动作也没有。
尤其,后面没剩几个人了。
难道,真是她想错了她们?
这女人不是来选什么同盟,也不是买歌舞伎,而只是来看热闹的?
正当妙云胡思乱想着,那边有人已经喊价了,“这个女人我出五百两银子!”
听到有人喊价,妙云急忙回过神来,她笑道,“刘公子,您真是豪爽,这就出到五百两银子啦?”
她美目扫向周围的人,“还有哪位公子要出更高的价钱吗?”
“这女子虽说已是妇人,但是出自书香门第,更是在玉京书院读过书……”
妙云故意说出这些来,自然是要提高舒淳的身价,五百两可是不够。
“玉京书院教出来的?”大家不由惊讶。
“想不到玉京书院的女子,也有沦落至此的?”有人唏嘘道。
毕竟,能去玉京书院的女子,除了有才情,还要家世好才行。
“这有什么可惊奇的?”另有人道,“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人是能常在其位而不倒的?”
“说的不错,从玉京书院出来的,肯定多才多艺!”
买这样一个女子回去,能充个好门面!
说到这里,立刻有人叫价,“五百五十两!”
那最先喊价的刘公子立刻跟上,“六百两!”
“公子,这个女子如何?”
那个扶着腰受伤最轻的人,附在江泰的耳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