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孙铭徽如约前来将军府。
顾心宁带上他就去了李庆璋的药斋,无眉跟他们一块去了。
自从顾心宁旧病复发,无眉甚少出去玩耍,而是常常跟着顾心宁。
叮嘱她练习吐纳是一件事,保护她是另一件事。
因为王庆还有伤在身,所以他充当了顾心宁保镖的任务。
本来,徐行另要给顾心宁安排人手的,可是看到无眉跟着她,他就没有多做安排。
一行人去了药斋,进了药斋大门,就见李庆璋正在当庭训斥小药徒。
“你说说你们,跟了我多长时间了?到现在竟然还能将五加皮和香加皮都分不清……”
他道,“回头出了门,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李庆璋的徒弟,我呀丢不起这个脸!”
几个小药徒垂手站在那里,又是愧疚又是无措的,任由李庆璋训斥。
李庆璋还想再处罚他们一下,哪想一抬头见顾心宁来了,原本还萦绕在他脸上的怒气,仿佛一阵青烟似的立刻消散了。
“小宁儿,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他笑着道。
又看无眉跟在他们身后,急忙招呼他们坐。
也顾不上训斥小徒弟了,让他们赶快去准备茶果点心等等。
小徒弟见免了一顿处罚,当然是飞快的去端茶递水。
顾心宁一笑,“这不上次您给我看病,我来感谢您了么!”
说着,春华把点心、礼品一一送上。
李庆璋看着顾心宁,有些奇怪。
“从前……也没见你来送礼,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时候,手脚麻利的小药徒早就把茶水、点心端来了凉亭。
三人在凉亭中坐定,周围几个小药徒忙忙碌碌,晾晒、蒸煮药材,满院药香气。
李庆璋年岁渐渐大了,已经很少去前面坐诊,现在,他基本都是在后院教导这些小徒弟。
现在在堂前坐诊的,是他的大徒弟。
“说吧,”李庆璋道,“你特意来一趟,可是有何事情?”
他知道顾心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还真被您说着了,”顾心宁道,“我是来给您送徒弟的。”
“徒弟?”李庆璋就是一愣,看看周围,“徒弟在哪呢?”
这时,孙铭徽急忙向前两步,拱手道,“拜见李大夫!”
“谁?”李庆璋一指孙铭徽,“你该不会是说他吧?”
顾心宁点点头,“正是!”
“这……”李庆璋就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宁儿,你可别开玩笑了,他怎么能当我徒弟?”
顾心宁问道,“怎么不能?”
“你看看他多大了,你再看看我这满院的小徒弟,哪个不是从小学起的,就算不是从小学起,从少年学起也不算晚,可是你看看他多大了?”
“我来问你,你可有二十了?”
“回李大夫的话,”孙铭徽恭敬的回道,“铭徽二十有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