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楼轻轻地拍着姑娘的手背,缓缓安慰她:“不要想太多,有心人,迟早都会死,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对,不管如何,他都得死!”
燕明殊眼眸轻轻上挑,看了一眼谢君楼,声线豪迈而阴历:“如今我要走的路,便是送他上黄泉路,结束他这阴暗鬼魅的一生。”
还想问鼎皇权?
做梦!
谢君楼温柔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嗓音清透:“仔细说来,我应该是要羡慕他的,当年能得你倾心一顾,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待你。”
自古,皇位便是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每一个人都动过这样的念头。
有些人,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便想也要节节攀升,因为权力越大,得到的东西便越多,想要的,自然也就更多了。
越往上去争取,便是皇权了。
可是却没有人想过,即便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最后面临的,是孤独,是死亡,百年之后,一切都是飞灰了。
还不如活在当下。
谢君楼之所以羡慕萧珩,是因为,萧珩得到了她的心,可最后,却让燕明殊蹉跎了小半生,弃了她的真心。
凭什么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要得到这样的下场?
所以,萧珩必须死!
燕明殊是有些唏嘘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也不值得同情了。
每个人走出去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做错了事情,一切痛苦都该是自己承担,没有资格怪别人,也没有资格去博同情?
真是可笑!
天微亮,今日早朝的时间格外长。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文武百官垂首而立,却没什么人敢开口。
文官之首的秦相,提起了昨夜靖国公府的事情:“皇上,靖国公府后宅不宁,靖国公身为家主,却难以维持后宅之事,臣认为,该罚。”
燕承业今日是告了假的,否则,秦丞相也不会这般明显的让皇帝降罪。
唐国公立马就站了出来:“相国此言差矣,后院本就是主母当家,若罚,也该罚生事之人,与靖国公何干?”
“身为一家之主,若后院之事皆仰仗主母,家主不管不顾,这岂不是等同分府别住?”秦丞相冷笑,眸光直逼唐国公。
“秦相之言,并非毫无道理,可是……”
萧景瑟幽幽开了口,嗓音清冷寡淡:“可是本殿认为,靖国公府后宅安静宁和的样子,不过是假象,是有人按耐不住,兴风作浪,该追究罪魁祸首。”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有些阴历森然的,落在这殿上,让其他臣子心里一惊,头低得更低了。
昨夜之事虽然没有在坊间流传,可已经是朝野皆知了,事情涉及到长公主,便关乎皇家的名声,可不能马虎。
“且三皇兄,当众同明仪郡主……”
萧景瑟在说起燕明仪之事时,刻意停顿了一下,没有用难听的词,继续缓声道:“郡主乃闺阁在室女,此举于郡主名声有损,也请父皇定夺。”
将燕明仪牵扯出来后,其余几位皇子便该发言了,萧珩今日没有来上朝,所以,他的罪名是必定要被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