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是这样的人,我不但要戚云沉,还要唐蕴之的人头!”扶摇的声音猛然嗜杀了起来,猛地一扬,将宫灯扬出了很远的地方。
十里锦生疲惫地看着扶摇,眼神沉沉郁郁,无不悲伤地呢喃:“现在的扶摇,已经不是以前的扶摇了。”
他爱的,念的,想的,的确是扶摇,可并非是眼前这个扶摇。
曾经的扶摇柔婉含情,现在的她,冷血无情,杀伐果断,哪里是他的摇儿呢?
男人那素白的手指,倏然垂了下来,无奈地笑了笑:“你说的对,执迷不悟的人,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吾亦是如此。”
这轻飘飘地嗓音落在扶摇耳中,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本来就是巴掌大的小脸,如今瞧着,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但是十里锦生,已经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了。
十里锦生冷淡地说:“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我不会揭穿你的野心,但是,我不会帮你杀任何人,你好自为之吧。”
他如今的心痛,扶摇已经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她的事情,他却舍不得不管,总想着她心中还存着一丝善念。
这便是一直以来,扶摇将他拿捏得死死的原因。
扶摇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传来:“十里锦生,你若是敢踏出这里,我便让她现在就入长安,到时候,我还怕杀不了唐蕴之吗?”
十里锦生刚踏出去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侧身对着扶摇,身体一点点僵硬住了。
“锦生,你知道的,她早晚有一日会入长安,但不是现在。”
扶摇唇边挂着诡异妖娆的冷笑,嗓音一点点地传来:“可你若是敢走,那我们就要推翻曾经的计划,到时候,事情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谢君楼当初利用完了她,就想要抛弃,和燕明殊双宿双栖,怎么可能?”
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慢悠悠地说:“若是她入长安,势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你若是不想见到这样的结果,那你就去帮我杀了唐蕴之。”
十里锦生轻呵一声,话语讽刺:“就算死了一个唐蕴之,你就能阻止她不入长安,避免这一场死伤吗?”
不可能!
既然注定要两败俱伤,就算现在唐蕴之死了,这样的结果也是避免不了的,那他又何必要多杀一个人呢?
扶摇那素白修长的手指,从烛火上掠过,指尖有些微痛,她浅笑着说:“我和她达成了协议,至于协议内容,你无需知道,但我能够阻止她入长安。”
“谢君楼曾经答应过她的,若是敢背信弃义,她必定要大义灭亲,血洗长安,可我也有办法,避免这一场灾难。”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自信十足,成功让十里锦生那一张脸,出现了一点裂痕,但依然阴森沉郁。
“摇儿,你的心,是越来越狠毒了。”十里锦生看着扶摇那张脸,冰冷地丢出一句话来,眼底有痛楚。
这种痛楚,不只是因为未来要逝去的那些生命,还有对扶摇的痛心和无奈,如今她的眼中,只剩下杀戮了。
“多谢你这般夸我。”
扶摇邪魅地挑了挑眉梢,缓慢地开口:“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的底线,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要毁掉!”